他不想死,他想掙扎,他想反抗,但他就是動不了。身體就好像被魔法定住般,除了抖還是抖。
“世間有因果!”
話音未落,陸四手中的斬馬大刀已經揮落。
“噗嗤”聲中,漢軍的脖子被一分為二,腦袋在樊霸手中拋出一個弧線,然后在半空晃悠著。
“去!”
樊霸拽著辮子將首級在空中揮了幾下后猛的向北方甩去。
直飛出三四十丈!
“咕嘟”一聲掉在一片草地上,向前又滾了幾尺方才停下。
遠處的真滿漢軍終于有了反應,他們憤怒的吼聲、罵聲響徹在整個馬家屯的上空。
這已經不是挑釁,而是蔑視,對大清八旗的蔑視!
沉穩如巴哈納也是色變,目中滿是殺人的怒意。
“酒來!”
又是一口酒,又是噴在刀上,只這一次刀上有血。
第二個漢軍被拽了過來,刀起,刀落。
樊霸依舊甩。
一顆又一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在真滿漢軍的憤怒下,陸四接連砍斷了九個漢軍的首級。
第十個被帶出來的是和碩額駙。
望著那九具尸體,石華善已然嚇的是癱軟無力,是生生被提著辮子拽過來的。
“酒來。”
陸四的聲音很平靜,沒有咆哮,沒有怒吼,就是淡淡一句。
“饒命,饒命!”
額駙走路沒力氣,磕頭的勁卻大,一下又一下的磕在泥地上,硬是“砸”出了一個凹坑。
“噗!”
陸四口中的酒依舊噴在了刀上。
“阿瑪救我!救我!”
額駙驚懼的聲音尖厲刺耳,令得遠處的清軍陣營一陣騷動。
阿瑪動了。
當父親的在兒子的呼喚下終于動了,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固山額真石廷柱的座騎如離弦的箭向著前方沖了過去,幾百漢軍騎兵瞬間也是呼嘯而出。
“殺!”
巴哈納沒有任何猶豫拔出了佩刀,帶領他麾下的九百滿洲大兵向那殺千刀的淮賊沖了過去。
上千騎黑壓壓涌來,蹄聲揚起的塵土如塵暴一般。
烈日下,陸四卻是僅瞧了一眼,就將視線落在了額駙的身上。
然后,刀起,刀落。
和碩額駙成了一具無首的尸體,腦袋連著辮子被甩飛數十丈。
“華善!”
石廷柱凄厲的叫聲讓人心痛。
“斬!”
四十八柄斬馬大刀同時落下,四十八顆漢軍腦袋同時滾下,鮮血讓那一灘河畔的黃泥變得通紅。
陸四依舊沒有動,就那么筆直的看著正在沖殺而來的八旗騎兵。
他的右手緊緊握著那柄連斬了十個漢軍的斬馬大刀。
刀尖上,是大清和碩額駙的首級。
俊俏的臉龐面朝北方,看著他的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