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說的。”
布木布泰將多爾袞拉起,然后喚蘇麻喇姑進來。見著攝政王同太后的臉色,蘇麻自是明白,當下便領人重新換了弄臟的毯子,然后一聲不吭的又退了下去。
多爾袞沒想到是朝思夢想的情人將豪格的事說給兒子聽,有些不悅。
見狀,布木布泰便拉著多爾袞坐下,道:“豪格畢竟是先帝長子,又是肅親王,你不該那樣對他。”
“我怎么對他了?是他這個做侄兒的成天盼著我死!”多爾袞有些氣道。
“便真是豪格不懂事,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也看在我的份上,你就容了他吧。”布木布泰小鳥依人的靠在多爾袞懷中。
多爾袞微哼一聲,卻沒說什么。
“聽說豪格在山東不順利?軍中還生了痘疫?”布木布泰輕聲問道。
多爾袞“嗯”了一聲,這件事不是豪格自己上報的,而是洪承疇密奏的。
布木布泰有些擔心道:“那暫時可不能讓豪格回來,萬一痘疫在京中傳開可不得了。”
“豪格師久無功,耗了無數錢糧不說,還折了不少將士,他就是回來,我也得治他的罪。”
多爾袞已經知道豪格決意撤軍到德州,并且知道他在濟南城下折了三千兵馬,但多爾袞卻無意給豪格增軍,因為他前些天剛剛和寧完我、剛林他們商議,準備派兄長阿濟格領大軍西征。
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一支兵馬在山東穩住北直,豪格雖沒能拿下濟南,但實力猶在,所以多爾袞便想讓豪格在德州擋住那支聽命于李自成的淮賊,不使這幫土寇趁大清主力西征之時寇擾京畿,影響西征大業。
至于豪格是不是因此也染了痘,多爾袞內心是巴不得如此的,那樣就省得他再想方設法弄死這個侄子了。
“不是說去平土寇么,這關內的土寇幾時也這么厲害了?”布木布泰對關內了解的不是太多。
多爾袞搖頭道:“你不知道,那淮賊不是一般土寇,據我得到的情報,這淮賊當中有不少明軍投靠,比如那個跟李闖打了多年的高杰。”
“是你哥哥在世時說的那個什么翻山鷂子?”
“是他。”
布木布泰點了點頭,難怪這山東土寇這么不好打。繼而又問情郎明朝那邊什么情況。
多爾袞說南都那邊的明朝臣子擁立了潞藩做天子,由史可法為首輔大學士,年號“弘光”。
不過這個弘光政權眼下卻內斗著,好像是史可法同擁兵的鳳陽總督馬士英,還有左良玉鬧出了矛盾。
又聽說好像這個小朝廷現在在鬧黨爭,在朝的東林復社人士正在攻擊那些從北京逃到南都的官員,說是什么從賊偽官,要起“順案”。
另外這幫人生怕權力被分,就用“逆案”什么舊例阻止天啟、崇禎年間的一批在野官紳入仕,結果惹得本就不是太情愿擁戴潞王的馬士英大怒,轉而與盤踞在武昌的左良玉勾搭起來。
“這些個朱明臣子不知大勢,且不去理他們,待我平定李自成后便發兵江南,一統中國。”
“山西打下了?”
“已經叫葉臣率兵去山西了,目前正在圍攻太原,我已讓尚可喜運炮去了,說不定三五日內就會有捷報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