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霸趕緊解釋:“都督,不是我們的人干的,是那個姓張的干的。”
“噢。”
陸四點了點頭,隨口道:“把人帶過來,另外通知袁將軍他們今天就在這里過夜,還是老規矩,外放的警戒哨至少二十里,明一隊,暗一隊,不明不暗又一隊。”
“是,末將這就去!”
樊霸應聲而去。
自開封進入汝州境內后,陸四便格外小心,除從順軍御營同自家淮軍各抽50人組成4支探馬外,更命令扎營時必須布置三層警戒哨,且須在四個方向同時布置。明哨一隊,暗哨一隊,不明不暗則是不固定在某處的警戒哨。
小心駛得萬年船。
汝州是明軍許定國的地盤,雖然陸四對這個被張國柱從歸德趕到開封,又從開封趕到汝州的許定國十分看不上,但卻本著戰略藐視,戰術重視的原則對待。
畢竟,這許定國也是個會吃人的狐貍。
高杰就是被這家伙誘殺的。
現在陸四無意與許定國部發生沖突,進入汝州以后幾乎是遇城便繞,盡可能的在許部反應過來之前從這個隨時會變成偽軍的“頑軍”控制區穿過去。
只是他沒想到在汝州的最后一站魯山縣卻會遇到幫出來胡作非為的明軍。
張俊芳被押了過來。
陸四并沒有問有關許定國部于汝州的布防情況,也沒有問許定國有沒有降清,而是問這魯山守備最近可曾有清廷使臣打魯山過境。
“清廷使臣?”
張俊芳一臉迷茫,樣子不是裝的。
陸四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方式不對,因為多爾袞是讓陷在北京的史可法弟弟史可程代清廷往南京接觸,而這個史可程如果沒有降清的話,當然不能算是清廷使臣,只能算是溝通明清之間的一座友誼之橋。
當下便換了說法,問張俊芳最近可有什么不一般的人物經魯山南下。
這一說張俊芳想起來,稱二十天前許定國曾派一支隊伍護送幾個商人打他魯山縣過,護送的說這些商人是奉許總兵之命到淮西那邊買牲畜的,所以張俊芳也沒有多想。
如果這些商人當中有史可程,時隔二十天,路上不出意外,人多半已經到了長江邊。
陸四沉吟不語,南京那邊究竟什么情況,他現在也一無所知,就看孫武進能不能壓住場子了。
旁邊,侄孫陸義良帶人把大鍋架好,正在燒熱水。
李翠微則是同那個死去女人的妯娌在說些什么,可能是在安慰這個失去丈夫,也失去小叔子兩口子的可憐女人。
沒一會,李翠微過來了,看著跪在地上的張俊芳,這位大順公主滿臉厭惡,但是見自己的男將看上去沒有要殺這個殺人兇手的意思,便忍著沒有說話。
一路上,為了讓順軍陣營的人能夠接受陸文宗這位駙馬爺是他們現在的首領,李翠微一直努力維護陸四的權威,不管什么都讓陸四拿主意,陸四說的對與不對,她都不反對,這讓淮軍陣營對這位大順公主好感增加不少。
陸四開口了,問張俊芳:“那個女人是你殺的?”
“這...不是小的要殺她,實是她男人...”
張俊芳一慌,急忙解釋起來。
陸四卻抬手示意張俊芳不必解釋,上下打量他一眼后,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你殺人便殺人,何必折磨人家?”
說完,隨口朝押張俊芳過來的陳威力吩咐一句,“這人喜歡折磨人,不好,你給我煮了他。”
語氣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