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第急道:“啥子棋,淮侯說說看!”
剛剛取來糯米的李翠微也是好奇。
陸四當下便將淮軍第七鎮于遼東擄獲清智順王尚可喜部家眷的事說了,并道他已經叫人去將那尚可喜的長子尚之信帶來。
“攻掠遼東?”
顧君恩吃了一驚,半響才敬佩的說了句,“不想淮侯竟有如此大手筆...是了,是了,那滿洲人全力入關,關外必定空虛,必定空虛!”
“尚可喜那狗賊去年就跟著阿濟格打咱們,殺了咱們多少將士,不想老婆孩子卻被淮侯的兵捉了,真是報應,報應!”
袁宗第一聽尚可喜的老婆孩子都叫淮軍給拿了,高興的重重將煙袋往桌上一拍,險些沒給拍斷。
“也是僥幸。”
陸四不是謙虛,而是這件事真的是“意外”,他也沒想到尚可喜部的家眷還在海城,被李化鯨的第七鎮來了個一鍋端。
“淮侯的意思是讓我去說反尚可喜?”顧君恩已經想到陸四要他干什么了。
陸四點了點頭,道:“尚可喜的為人,先生想必也聽說一些,所以能不能說反這人,除了先生以外本侯實是想不到第二人。”說完,稍頓,“不過此事過于兇險,先生若不愿去,本侯絕不強人所難。”
“尚可喜要是叛了滿洲人,給他們來個窩里反,陛下可就真的有救了!”袁宗第不了解尚可喜的為人,只欣喜的看著顧君恩,似乎只要顧君恩出馬,那尚可喜就會立即率部反正,殺韃子一個措手不及。
“綿侯不要高興太早,據我所知尚可喜可是滿洲人的忠實走狗,即便家眷落在我軍手中,這人也未必會叛滿洲人,所以這事很是兇險。”陸四不希望顧君恩受袁宗第的“壓力”不情愿的去當說客。
顧君恩對尚家事跡有所耳聞,靜靜的看著桌上的蠟燭沒有說話,似在思考此事成功的把握有幾分。
陸四將燒得快要燙手指頭的煙頭往地下一丟,拿腳隨意踩了下后,看向沉思的顧君恩,緩緩說道:“先生若愿意去,可代本侯對那尚可喜說,他若反正,我大順就封他為遼王,將來以遼東世鎮酬謝于他。”
“啊?”
沉思的顧君恩和焦急的袁宗第不約而同站了起來,就連正在熬糯米的李翠微也驚了一下,轉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陸四。
讓三人吃驚的不是遼王封號,而是聲言封王的不過是大順的侯爵。
以侯封王?
你陸文宗哪來的底氣!
陸四卻沒有理會顧、袁二人的震驚,將手一擺,繼續說道:“尚可喜不肯反正也不打緊,只要尚部有人肯反正,這遼王就是他的。不愿反正者,本侯月余之內定將他們老婆孩子的腦袋送到他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