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銓立刻反唇相譏,指發龔鼎孳曾降李自成,官為北城御史。
龔鼎孳面紅耳赤,多爾袞追問此事屬實否,龔鼎孳只得以魏徵也曾降唐太宗為己辯解。
這個龔鼎孳氣節太差,其元配夫人童氏兩次被明朝封為孺人,知丈夫降清后不愿前來北京接受清廷封賞,獨自合肥居住。這就讓前來北京的龔鼎孳小妾、所謂秦淮八艷之一的顧橫波撿了便宜,被清廷封為一品夫人。
“狡辯無恥,爾等只配縮脖靜坐!”
多爾袞狠生訓斥了龔鼎孳一通,對李森先、許作梅、桑蕓等人不是奪官,就是降調,而對其他人并未深究。一來這些東林黨人很多都是江南人,現在處罰他們不利于將來對南方的征服。二來多爾袞也知道以漢治漢的好處。
當日散朝之后,滿漢百官下朝散班,多爾袞卻獨自進宮。
皇叔父攝政王自是不必通稟,于太后寢宮停留一個時辰后方才出宮回府,處置了一些政務后,多爾袞叫人傳話福晉說他今日累了,早點歇息,福晉不必侯著,爾后便上床入眠。
半夜時分,近侍詹岱卻于屋外喚道:“主子,急遞!”
睡夢中的多爾袞被驚醒,深夜急遞,必是出了大事,立刻披衣出來。
詹岱不僅是多爾袞的近侍,也是正白旗的議政大臣,另一個就是蘇克薩哈。
見主子出來,詹岱趕緊遞上奏折,折子右上角有一紅筆畫的圈,中一“急”字。
“天津總督駱養性快馬急奏,說淮賊近來越過天津,沿運河北竄直奔香河,似是攻打京師!兵部知事急,不敢留到明日。”
多爾袞吃了一驚,接過急報看完,半天沒言語,好一陣才說道:“駱養性前番不是報捷,說賊兵絕無可能越天津北上么,怎么這才幾日,上萬賊兵就從他眼皮底下過來了?”
“主子,駱養性是明前的舊官,明官多夸大其辭,更有隱瞞不報,且這駱養性父子都是前明錦衣衛都督,對我大清未必真心。”詹岱提醒道。
“明日著部議駱養性縱賊入寇之罪。”
多爾袞微哼一聲,命詹岱即刻通知剛林、蘇克薩哈、范文程速來王府。
本暗下去的睿親王府瞬間燈火通明。
第一個趕到的是蘇克薩哈,看過天津急遞后也是吃了一驚,急道:“主子,豫王的大軍剛到保定,前番又叫何洛會領了幾千兒郎回援關外,京中空虛的很,這淮賊時機倒是找的準。”
慢一腳過來的范文程看過之后也是眉頭大皺,道:“洪承疇、張存仁、駱養性他們是怎么辦的差,難道要讓陛下同崇禎一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