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條件不允許,要允許的話陸四指不定天天帶著侄子、侄孫們去紅浪漫三樓快活咧。
李過聽兒子說妹夫還會寫詩,也是大覺好奇,踱步走到案桌邊,見桌上放著一張宣紙,紙上赫然真有一首寫好的詩。
墨跡還很鮮艷,想來是昨天夜里寫的。
字跡不算好看,但端正,看不出是什么字體。其中還有些字明明看得懂,但印象中似乎又不是這樣寫。
奇怪的很。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李過輕聲讀過,很是驚訝,妹夫作詩詞的水平不比舉人出身的牛金星差啊。
李來亨這邊也是自小也得老師教導,識貨的很,只讀一遍就知道姑父這首詞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姑父叫文宗,不是沒理由的。
李來亨心道。
這首詞代表的也是陸四心境和當前局面,正如詞中所寫“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大順如今不正是從頭越么!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縱觀大順的過往與現在,這八字太貼近不過。
“闖王,”
李過正要開口,陸四就打斷了他,頗是不快道:“外人稱我一聲闖王也就罷了,大哥稱我闖王,不是要折你妹夫的壽?...大哥要么就叫我陸四,要么叫我文宗,要么直接喊妹夫都行,闖王、殿下之類的,大哥莫出口,妹夫我實在擔不起。”
陸四可不是虛情假義,他這人重情義,更重同袍戰友之情。
所謂斷頭今日意如何,創業艱難百戰多。當此國家危亡關頭,虛名俗禮從來不是陸四所要的。
他要的是凝聚,是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李過遲疑,他這人還是比較重禮數的,面前這位小他很多的年輕人不僅是他的妹夫,更是大順的監國闖王,一身系大順將來,系數十萬大順將士性命,如何能如民間一般待之。
禮,國之干也!
“此是軍令,大哥莫要再想,難不成亳侯要抗監國軍令嗎?”
陸四不希望現在的大順就形成等級森嚴的制度,他更不希望屠龍少年最終變成那條惡龍。稱呼是小,卻代表他陸四的一種態度。笑著拉李過坐下,又喚來外面的侄孫義良,讓他將桌上這首詞作收好。
以義良的性子,四爺爺難得寫詩,肯定要拿去給別人看看。
看得人多了,這首千古佳作自會人盡皆知。
莫小看詩詞力量,好文能詩這個形象一旦樹立,對于陸四的太祖偉業將起到不可低估的作用,能引天下寒士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