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早應該拿炮轟他媽逼的了!”
第二鎮的鎮帥左潘安望著運到城下的幾百門大炮,摩手擦拳很是興奮。只要大炮能把滄州的城墻轟塌,他左大柱子無論如何也要給陸大兄弟生擒那老賊洪承疇!
“準備攻城!”
旅帥程思華開始部署攻城任務,他的第四旅是由義軍“小袁營”為中堅改編而成,不僅是第二鎮也是全淮軍唯一的整建制火器旅。
不過第四旅只在徐州消滅劉澤清集團亮過相,其后一直負責魯地東部的剿匪任務,其后雖奉命北調青州參與對豪格、孔有德集團的戰役,可惜天降暴雨,該旅因全員配備火銃緣故無法參與大戰,因而論起戰功顯得不那么亮眼。
甚至有人說第四旅的家伙都是燒火棍,架子貨。
這次第二鎮負責主攻滄州,程思華便暗暗蓄勁要讓友軍看一看他們的火銃到底是不是燒火棍!
“少都督,要不要射書城內?”
第一鎮帥夏大軍走到比他輩份晚,也比他小的節度使面前,城內的清軍不可能看不到淮軍調來這么多的大炮,所以可以試一試勸降。如果城內清軍識趣投降的話,這場仗便能就此結束。
“不必了。”
一向在軍中以仁義著稱的少都督陸廣遠卻沒有勸降的念頭,在他看來城內的洪承疇、張存仁、祖澤潤、盧興祖之輩能夠在淮軍的重圍下堅守達兩個多月,已經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那就打吧!”
夏大軍也沒有廢話。
四百多門大小火炮沿著俘虜挖掘出的壕溝一字排開,炮手們架好大炮,構建起土木工事,將黑洞洞的炮口對準城頭,一個原孔有德部的炮兵軍官拿著手中的工具對著城頭測量起來,最終命令炮手打出了試射的第一炮。
“轟”的一聲,炮彈的轟鳴聲在滄州城頭響起,驚得城上的清軍個個心驚。
炮聲響起的那刻,滄州城上不少清軍將領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倒是總督洪承疇卻是巍然不動,然而這位大清招撫南方的大學士臉上卻是極度難看,因為城外的順軍火炮實在太多了。
之前滄州能夠堅守到現在,除了守軍頑強以外,就是攻城的順軍缺少火炮等攻城器械,爾今突然冒出這么多炮來,就不由洪承疇不尋思這滄州還能不能守住,順軍先前又為何不調動這些火炮來攻城。
被圍的這兩個多月,滄州根本沒有辦法同北京取得聯絡,因此對于現在的局勢洪承疇也是不知,但見順軍擺出如此大的陣勢,他心中也隱隱生出不安。
難道,局面已不可挽回?
剛剛入關才兩年多的大清,就此亡了?
若滄州被破,他這位前明經略、大清的招撫南方總督大學士又如何選擇?
難道,他洪亨九還要再降一次,做那三姓家奴不成?
又為何,順軍不派人來勸降?
種種念頭之下,耳畔傳來呼嘯之聲,繼而一顆實心鐵彈狠狠的砸在了距離城門樓只有百余丈的一段城墻之上。
洪承疇的視線正中央,開元寺前那高一丈七尺、長一丈六尺,背負巨盆,頭頂及項下皆有“獅子王”的滄州鐵獅盤臥寺前,再響的炮聲也驚不動這龐然大物。
它,見證了滄州千年變化。
它,是河北三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