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這位多羅貝勒站了起來,艱難的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母親,然后竟是拿出了一把匕首,顫抖的向母親的脖子伸去。
富察氏沒有躲避,她羞愧。
她甚至沒有臉看自己的兒子,她就那么低著頭任由兒子割斷她的喉嚨,任由鮮血不住噴射。
尼堪的雙眼竟沒有淚水,只是定定的望著快要氣絕的母親。直到額娘完全咽氣,他才將匕首扔在地上,繼而回過神看向正沖過來的順軍。
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舉起長刀,深一步淺一步的迎了上去。
滿洲兵們在做最后的抵抗,殊死抵抗!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沒有活路,哪怕是放下武器跪地向這些尼堪討饒,換來的同樣也是一死。
滿州兵的頑強反抗同樣激起了耿繼茂的兇狠,一幫喪家之犬都收拾不了,以后大順哪有他耿繼茂的立身之地!
“殺,殺光他們!”
耿繼茂直接脫掉礙事的鞋子,光著腳提著大刀就沖了上去,他眼里只有一個敵人,那就是多年前當著那么多人面辱罵譏笑他的尼堪!
馬愛塔倒下了。
一個順軍第二鎮的隊官給了這位愛塔一刀,倒地的馬愛塔身子在泥坑中和著泥水咕嚕咕嚕的泛著泡。
余下的一百多八旗兵仍在苦戰,他們罵人的滿洲話和順軍操娘的漢話混合在一起,不知雙方都在罵些什么。
耿繼茂一路過來,結果了兩個滿州兵的性命,最小的一個在他看來怕只十一二歲,那小韃子倒也有股狠勁,死前還想張口去咬耿繼茂,結果被耿繼茂
用刀把將他的嘴巴連同整個下巴砸爛,牙齒和牙關一起飛去老遠。
尼堪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耳畔傳來的滿州兒郎慘叫聲并沒有觸動這位存在的太祖長孫的內心,因為他的心早就死了,麻的不能再麻。
他面色如鐵,不住的揮刀砍殺著向他沖來的順軍,如亡命徒般左砍右砍,每砍死一個順軍,都會讓他內心無比暢快。
可他的雙手也酸的幾乎提不動刀。
耿繼茂來了。
許是貴人多忘事,多羅貝勒爺沒有第一眼認出已經長大的懷順藩世子。
耿繼茂朝他笑了笑,撲了上去。
力竭的尼堪揮刀試圖阻擋,可是長刀卻被震飛。
他酸痛的雙手已經握不住刀。
“還記得我嗎?”
耿繼茂揮刀之前莫名問了尼堪一句,這讓尼堪有點死不瞑目,因為他不知道殺死他的到底是誰。
望著倒在地上身子不住抽動的尼堪,耿繼茂再次揮刀狠狠在對方脖子斬了一刀。
一刀又一刀。
骨頭茬子都碎了,刀刃也卷了。
尼堪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他的腦袋被十年前曾被他狠狠羞辱過的耿世子拿去到河里洗了一洗。
去除了血污和泥垢的多羅貝勒爺,看上去還是那么的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