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子啊大柱子,你...你叫我說你什么才好咧!
為臣子者,首當替君王解憂。
不能替君王解決難題的臣子,絕不是好臣子。
行營參軍、兵政府侍郎賈漢復深諳此道理,果斷上前擋在了監國與左帥中間,從側面看去便如同這位賈侍郎要替左大帥生生挨監國一鞭似的。
“敢問左帥,龍州是否拿下?”
一心替君上解憂,替左帥排難的賈侍郎疾聲大呼。
大柱子微愣,想了想道:“好像是拿下了吧,嗯,對,拿下了,就是叫高文貴跑了...”
還想再說,被賈侍郎及時打斷,爾后向著監國深深一躬道:“監國,既然龍州已為我軍占領,左帥便不是兵敗,更加說不上失地,至于臨陣脫逃...”
若有所思看向背負幾根楊樹枝的左潘安,“左帥來見監國前將提督大印交予鎮帥鄭思華,如此便是說左帥暫將第四軍指揮權交由鄭思華,而第四軍新破龍州,大敗高文貴部,此役乃是大捷,怎可能是臨陣脫逃...”
暴怒中的陸四被賈漢復說的一愣一怔,細究起來,好像自己的確沒有理由鞭打左大柱子,可左大柱子又的確好像犯了什么錯誤。
錯在哪里,一時倒也想不起。
環顧四下,見不少西營降官降將都被此間動靜驚動,便悶聲叫大柱子同他到寶塔中。
即便真有家丑,也斷不外傳。
入得寶塔,陸四習慣性的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又丟給大柱子一根,這回卻沒有給他點上,而是劈頭蓋臉罵道:“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北伐以來,打的勝仗多了,你就忘乎所以了!以為這世上沒高人了,以為你左大柱子戰無不勝了!”
大柱子倒也實在,一屁股往地上一坐,順手點起大兄弟扔給他的香煙,抽上兩口,但不說話。
陸四是又愛又氣,跺腳道:“膠侯剛才替你說話,什么意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龍州生生耽擱五日,致使孫李集團由靖邊逃脫,你說你有罪沒罪!”
大柱子猛抽一口,斬釘截鐵:“大兄弟說的對,我有罪!”
這個態度讓陸四神情稍緩,他不怕大柱子犯錯,怕的是大柱子不知道自己犯錯。
只要態度端正,孺子總是可教的。
所謂亡羊補牢,治病救人。
“那你說,你有什么罪?”
陸四決意要同老伙計好生談談心。
大柱子又是猛吸一口煙,腦袋重重一點:“我有罪。”
陸四“嗯”了一聲:“知道有罪就好,那我問你有什么罪!”
大柱子還是腦袋重重一點:“是啊,我有罪!”
“你什么罪?”
“我有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