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霽就是云穆皓,我也只是寒漠塵,容驍是誰,他不過一個可憐蟲,一只被豢養的小狗,有用之時就拉出來溜溜,無用之時動輒打罵不過皆乃家常便飯,我永不會做他。”
冰寒如冰窟般的話,寒漠塵似乎緩和過來了,又似乎忘卻了剛剛那無助可憐模樣的他,瞧著蘇嬈好片刻時,他坐起來了身,擦掉嘴角血跡,才抽出來蘇嬈團捏手中的信箋。
已然無事人模樣,如此易怒易變,似乎他的喜怒哀樂只在朝夕之間。
情緒如此萬變。
見信內容,只一眼,隨后直接內力出,信箋瞬間化作紙屑,被他撒在他所噗出的那一口已凝結了的血色上面,嘴角竟緩緩勾起詭譎弧度。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那就看看他有何本事。”
又一聲嗜血。
“撒網這么多年,也是時候該收網了。”
此話落,寒漠塵又看蘇嬈,見她嘴角也有一點血痕,垂落的手捏了又松開,松開又蜷捏,如此反復好多次,他才抬起手撫了蘇嬈的嘴角。
道一句:
“蘇嬈,我說過,你是我寒漠塵的特例,永遠的特例,今次是我不對,我惹惱了你,如何做才能讓你解氣。”
撫在她嘴角擦去她嘴角血痕的拇指指腹,很輕很淺,哪怕是黑暗人格,哪怕反復無常,哪怕易暴易怒,也有如此溫柔一面,且只對她一人。
這讓蘇嬈心間剛剛所凝結寒霜融化一分,桃花明眸落在已覺恢復了正常的寒漠塵身上,定定看著須臾,眼尾突兀瞇了瞇,眸內愈發沉定。
澹…梁…皇…,容…恪…
看來給他們的時間已不多,他們必須盡快趕至澹梁國,這期間不能再出其他任何的意外了,尤其是這人,既然認錯,若不乘機給他足夠記憶,讓他記到骨子里,知自己真錯了,往后他還會再犯,再耽擱時間。
心中如此念頭,蘇嬈適時一把推開寒漠塵的手,起身,面上已然平靜,完全看不出了她的內心,她又怎了。
“是蘇嬈自命不凡拿自己當回事,你不是云霽,不是容驍,你自也不是阿宵,既不是阿宵,我們之間也沒什么情意可講,你我不過乃合作,既只是合作,沒必要如此的親昵。”
桃花明眸之內帶出了濃濃的疏離,陌生而疏離的她,這是對待陌生人的蘇嬈,這是在對不在乎之人才會露出的她的樣子,寒漠塵只覺他的心無端慌了下,好像里面瞬間空洞,如此一種感覺,讓他惶恐顫栗。
“我不是云霽,云霽他就是云穆皓的,可我是阿宵,我就是阿宵啊!”
低語喃喃,寒漠塵又突兀有些混沌迷茫。
他到底是誰?
誰才是他?
“唉!”
突兀,如此一聲輕嘆,有些慌了神的寒漠塵,他那迷茫的面容因此滯了一下,就這一下,人格須臾轉換。
因蘇嬈刻這意刺.激所為,兩個人格再次出現如此一息交疊共存跡象。
那雙本嗜血的眸,落在這般對他的蘇嬈身上,內里嗜血消沒,化作無奈。
一抹無奈寵溺。
“嬈嬈,莫要再氣了,他能如此自控,已然出乎我意料之外,可你若繼續如此折磨他,怕就要適得其反了,他并非深沉的容驍,他待你的心思單純,你要循序漸進去引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