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楓的離京,至次日才歸,他剛歸城,踏入皇城中,容宮之內的那對‘恩愛’模范夫婦便已知曉此事。
聽及丁老所道,歸城的人只有太子一人,長樂公主并未曾隨同歸來,這讓澹梁皇夫婦兩人一時皆面色沉下,眉眼之間難掩藏他們的沉郁。
“陛下,必須著人速將長樂公主抓回,絕不可讓長樂公主此時離開。”
丁老再言。
若此時讓暹木亞玲走,他們后面的計劃將難以實施,且諸暹衛皇亡,而今諸暹嘉淳長樂公主乃他們手中籌碼,有她在,才可確保諸暹毅親王只身前至他澹梁國中,而鷹冀軍不動。
“夫君,丁公所道不錯,楓兒與長樂婚事在即,長樂怎可如此沒有分寸,此事就讓妾身去辦吧!只是兒女間小事,長樂一時未曾想通罷了。”
云皇后亦開口,柔聲細語,弱柳扶風,再次著上月華宮裝,卻未曾再讓澹梁皇哪兒哪兒都覺得不對勁。
經過這些許時日的冷靜期,當日歡娘所道之言對澹梁皇的影響似乎已消失不見,澹梁皇和云皇后之間依舊那么恩愛有加,夫妻鶼鰈情深。
云皇后言她去處理這事兒,澹梁皇未曾有否決,而是親昵的輕拍了拍云皇后的柔荑,便讓云皇后去吧。
云皇后方起身柔柔屈膝,又對丁老施以一禮。
隨后,她離開勤政殿,出去之后,眉眼之間的那股仙雅感剎那消失,周身那種仙韻也轉化作一股陰冷,再次讓她的這副面容與她氣質不相配。
伸出去左手。
身旁小太監伶俐的將他衣袖里的那條花斑毒蛇遞給云皇后,纏繞了云皇后手臂之上,嘶嘶吐著蛇信子,更讓云皇后此人只覺陰冷,柔荑撫上花斑毒蛇腦袋,一下一下輕柔。
云皇后這一息變化,殿內的澹梁皇透過殿前窗欞縫隙,無意間瞧見。
一旁的丁老也瞧著清楚。
瞳孔突出的那雙眸子,內里因此微生怒意,對云皇后離開澹梁皇身旁便如此本性暴露的模樣生出惱怒。
“丁公,太子昨日匆忙離開主客司,主客司那邊并無一點異動探知。”
彼此也就這么一眼,隨后,澹梁皇說及蘇嬈。
“前朝余孽在我澹梁動作如此多年,今寡人與其捅破偽裝,她竟紋絲未動,如此沉得住氣,此人之心機,深沉如斯,昨日城門亦無其他異動,無一可疑之人有出現,又可見她在我澹梁勢力藏匿之深,多年如一日如鬼魅般纏著寡人,夜夜難安。”
說及蘇嬈,說及讓他勞心費神卻至此還一無所獲的逍遙樓,澹梁皇的眉目之間就難以舒展開,再次陰靄下來,因此而壞了他周身那股柔情風貌。
自皇后收到皇妹消息,言及蕭沐白就乃多年來一直暗中與他皇室作對之人,他一番精心設計,連同著一直欲鉗制他一手的皇叔一起除掉。
本欲連根拔起,可到最后蕭家竟不過是空殼,他反倒打草驚蛇讓背后真正的逍遙樓藏匿的更深,如同扎在他心間的一根暗刺,懸在他頭頂的一把利刃,隨時都可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