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落過蘇嬈額間,在蘇嬈額間那道疤上留下一抹溫潤,隨后安靜看著蘇嬈的睡顏,記憶中,容驍也這樣看過,而后,他便放了他出來。
從此刻起,他再也無須讓云凌他們告知他知曉了,他會自己記住與嬈嬈在一起的每時每刻,就算是黑暗的他出現,也會有和嬈嬈的記憶。
這樣一種感覺真好,真的是同一個人。
溫馨而甜膩的時刻,除午間時裴良和主客司主事的叨擾外,再無任何之人之事出現,擾了他們今日溫馨。
殿內溫馨,殿外的監視也未曾放松,在夕陽后,主客司主事半點眨眼都不敢,就怕一個疏忽腦袋搬家,而裴良一如昨日,入宮稟告澹梁皇。
對于蘇嬈今日安靜,澹梁皇其實亦有所猜測,畢竟逍遙樓樓主的詭譎行事心思若如此輕易就可被看透,也就不會讓他束手無策這么些年,于是還是那一句話,讓裴良繼續盯好,一只蒼蠅都不得讓其能進出。
“陛下,從這兩日前朝余孽動向看來,要么,蘇家五子并未曾為其救走,她不敢冒動,要么,她正是等著陛下先出了手,且看誰先沉不住氣。”
摸一把下巴處稀疏少許到只有一縷的胡須,丁老那雙突出眼珠的眸子里閃現一抹暗光,此刻瞧去竟覺陰冷,完全已不是他們所塑造的濟世醫者,而乃心術不正的狠毒之徒。
澹梁皇也思忖。
霎時,他眸光兀然一深,一抹暗沉劃過眼尾。
“丁公,會否還有種可能,逍遙樓藏匿多年,且一直以來皆暗中行事,此非因前朝余孽想以此等卑劣伎倆漸漸消耗我澹梁,而是她心有余亦力不足,如同你我多年來謀劃,若非兵微將寡,又豈會籌謀這多年。
那前朝余孽之所以手握寡人暗事頗多,是否因逍遙樓其實乃搜集情報之樓,而非這些時日丁公所查知二十年前江湖勢力逍遙樓,這不過乃前朝余孽給我們使出的一種蒙蔽手段,好讓我們心生忌憚從而有所顧及。”
一語驚醒夢中人,澹梁皇所猜測,似乎更能解釋通這么多年來逍遙樓樓主所行宵小之事,倘若逍遙樓真乃實力雄厚之樓,為何一再暗中謀事。
如此一種手段,而今想來其實與他們對諸暹與云瑯兩國多年來所行手段一般無二,因實力不足,只得潛圖問鼎,暗中籌謀,以期他日成事。
丁老,一時再摸一把稀疏的胡須,對澹梁皇所道,他眸內現出沉思,須臾之際,眼角驟地瞇起,心中合計。
“陛下,倘若逍遙樓真如陛下所猜測,那我們而今繼續顧慮,憂其在皇城之內的勢力隱患,豈非是給其足夠時間,不知其暗下正在如何謀劃。
那是否我們可以先行稍稍試探一番,倘若那前朝公主竟真只是虛張聲勢,那若先拿下她,待暹毅遲韶抵達,陛下豈非能更好遏制暹毅遲韶。
倘若她非虛張聲勢,我們便可探出一二分逍遙樓在皇城之內所藏匿勢力究竟如何,此事讓老叟來試試,與榮華郡主沖突,也皆乃她先動我丁家兒郎,戲謔我丁家兒郎在先。”
此一語深意,蘇嬈調戲他丁家醫館內藥童那件事,正好就作為此時契機。
澹梁皇聽得,頷首,若由丁公出手,屆時就算有何意外變故,也非他這仁義的澹梁皇所授意,而乃榮華郡主自己好色難控才惹出的事端。
“陛下,娘娘傳話,長樂公主帶回來了。”
御前總管再前來。
長樂公主已入皇城中,太子殿下那邊尚不曾知,不知是否需知會太子殿下。
澹梁皇與丁老之間交談一時停下。
澹梁皇再次暗沉下眸光。
須臾,擺手讓御前總管去告知云皇后一聲,既太子尚不知,那就先別讓其知曉,待大婚之日前知也不遲。
“陛下也莫惱,殿下只是一時任性,殿下敦厚孝順,怎會真忤逆陛下。”
丁老為太子寬宥,澹梁皇面上暗沉才消沒一息,后與丁老說及詳事,至于太子,希望不要讓他再失望。
這二人口中的太子,澹梁皇言希望他這皇兒不要讓他再失望,可此刻時,卻是他這個父皇讓其子難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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