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言道,今日一早間宮中來人,云皇后得知老王爺前至喜不勝收,欲出宮前來拜見父王,老王爺聽得,不舍女兒舟車勞頓,早早再入宮。
父女多年未見,今相見,必有很多話道,老王爺有交代,郡主隨意即可,無需因他的到來而拘束自己,蘇家五兒之事,他已著人盡快找尋,她就莫暗下再尋著,免再生何危險,他無法與蘇老將軍的英靈交代。
云伯也只是傳話的,只因裴良在蘇嬈這里沒什么面子可言,若讓裴良一人來此傳話,蘇嬈未必會聽著,且裴良又乃澹梁官員,也不可由他來傳話,所以云老王爺留下云伯。
在傳達了云老王爺的這番意思后,云伯拱手告退,自始至終,云伯都未曾有多眼蘇嬈身旁的寒漠塵一眼。
在云伯告退后,裴良也轉身離開。
這次裴良也未曾再有多言一語其他話。
這便讓蘇嬈再多去看著了裴良一眼。
一息后,又看向云伯。
此兩人,一為主方招待,一為客方管事,相處而來皆禮數周全妥帖,只這么瞧去,絕無任何暗下關系。
可想著昨日回來時云霽所道那話,蘇嬈的目光再落已遠離的裴良身上去。
瞧不出關系,也并不代表真無關系。
既然云霽有言,那其中就必定有何貓膩。
可這份貓膩究竟是什么
這位裴侍郎究竟是誰的人
倘若,他乃云老王爺所安排之人
心間這想法再次由心而出,蘇嬈便扭頭看向身旁云霽,她心中這等想法,云霽是否亦如她一般有想著。
只是他是何時發覺知曉的,還是說知曉之人乃容驍,從一開始容驍就知,在容驍心底,他什么都知道。
這一眼,蘇嬈雖未開口,云霽卻明她心中所思,銀黑面具之下的鳳眸亦瞧去著裴良的背影,眸內難明。
“嬈嬈,等我理清楚了,再告知你,今時我也只半知半解,尚有太多的不明,說與你也不過庸人擾之。”
日間,未曾得見云老王爺,至晚間,依舊未曾見著。
云老王爺回時夜色已深,不便叨擾。
再次日,又一早間,又有澹梁貴胄登門主客司,前來拜謁云老王爺。
哪怕澹梁皇城之內,刑部與京府衙門的腳步未有半刻歇著,只短短一日夜,已將內城幾乎翻了個底朝天。
因此,無數可疑之人被關入刑部牢獄。
在這第二日,又開始了對外城的徹查。
因而,整個澹梁皇城似波濤動起,百姓們雖因街間那場殺戮而惶恐,卻還是一個個自告奮勇相助刑部,勢必要抓著那些刺客,還家國安寧。
而這一切動輒,一點未曾影響到主客司,影響到那些澹梁大家貴胄,尤其隸屬于澹梁皇這邊的其余忠臣,一個個皆似商量好的前來主客司。
便是其他澹梁大家,除一些老古董外,其余者,也會因著禮數而來,有不來者,瑣事纏身,也會遣了下人送上禮,如何也不會讓旁的人以此等小事而挑剔了他們家族無禮。
一日之間,主客司門庭若市。
這等賓客盈門的場面,直到第三日的夜間時,澹梁皇給刑部尚書和京府衙門荀尚書的三日時限已到之時,云老王爺似才有著了一時閑暇。
夜幕,再次降臨,星幕,依舊滿天灑落。
澹梁國的月夜似乎總是格外的絢爛,尤其是在風雨過后,更顯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