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霽,云凌傷勢過重,我且先給他瞧瞧。”
屋舍中,榻間,云凌面色之蒼白,毫無一絲人氣。
蘇寒雖已給其換了一身衣,可其上血色又滲出,而其周身傷處之多,據蘇寒述,有刀劍之傷,傷及筋骨內里,此外還有其他創傷,肺腑被外物撞擊而致,若非云凌意志堅定,又有蘇二相救之后以內力吊住其一口氣,怕是此刻云凌已魂歸奈何。
榻間一旁,落座之人,他依舊乃寒漠塵的玄色著裝,可他人是云霽。
他瞧著云凌的神情,自來這仙鶴居,在那么兩聲喃呢后,其眸內縈繞出的深邃又是屬于容驍的那份心思,而今在云霽身上已顯而易見可感覺。
蘇嬈瞧著須臾,見著云霽這般模樣,柔荑握住了云霽所拳捏的玉指。
桃花明眸四周,淡淡緋色纏繪,落在云霽手心被指尖所嵌出的紅痕上,一目疼著。
無論出何事,都莫要如此傷及自己。
蘇嬈開口,云霽瞧著云凌的目光方才轉動,扭頭看過來蘇嬈,其眸底如淵海般的那股深邃方才消失不見,嘴角緩緩含出一抹笑,告訴蘇嬈他無礙,隨后,起身給蘇嬈讓位置。
蘇嬈雖擔憂云霽,卻也知云凌傷勢不可再耽擱,當即,開始救治云凌,云凌之傷已被耽擱一日,其傷勢之重,只在蘇寒告知之間蘇嬈就已了解大概,而今再一番仔細檢查,外傷加上內傷,真就一口氣吊著了。
站在一旁的蘇二亦瞧著,步履邁前一步,手按上去云霽肩膀微微一捏。
今一切事尚未明,云凌為何會如此重傷,究竟發生何事,蕭沐白與依影那邊尚未有消息,而今只有先等著。
兄弟之間,無須言語,云霽也明白。
和蘇二先出去了內室。
他們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
一夜,只在轉瞬之間,當翌日的朝陽既將要自皇城之外山巒間爬出之際,傍明十分,蘇嬈方撫掉額間些許汗色,面色有些疲憊的走出內室。
尚未曾開口說及云凌傷勢究竟怎樣,是否已性命無憂,嘴邊遞過來一杯溫水,蘇嬈便先就著云霽的手飲了溫水,稍稍緩和了一
云凌之傷勢,外傷,有多處刀劍之傷,且有擦傷,而內傷,內腹撞擊,腹腔之內怕是出血,如此重傷未曾第一時間得到救治,傷勢極不樂觀。
最為壞著的一點,云凌腰背怕被硬物所撞擊,或者說,他怕是被追殺掉落了何處,腰背撞在硬物之上,造成了腰椎損傷,便是能養好著,往后怕也會留下傷痛的后遺之癥。
“嬈嬈,一夜未眠,且先去歇歇,我有些事需回去一遭,很快便回。”
聽完蘇嬈所道,云霽沉默著片刻,隨后,他抬手疼惜的摸了摸蘇嬈疲憊的臉,又對蘇二一句看顧云凌,便起身離開。
云霽離開回去,沒有告訴蘇嬈他此時回去做什么,且天色即將亮起,以防被主客司那邊察覺,蘇嬈也該一同回去才對,可云霽卻不曾有想著帶蘇嬈。
由此可見,此刻的云霽,他內心是如何沉甸,都未曾有考慮到這一點。
云霽這樣的一反常態,似乎失去了霽月世子的那份精密,可蘇嬈卻已是心明,心中也已然有著份想法。
云霽為何會如此異常狀態。
自昨夜云霽見著云凌,云霽喃呢那兩聲,而云凌又是真正的云霽的侍衛,那便不難猜到云霽為何此時回去。
他必然是回去要見著了云老王爺了。
心間雖有擔憂,蘇嬈卻未有攔云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