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暹國,毅親王,呵”
秦王那一時變化,在暹毅遲韶那番聽來挑撥離間言之下,他如此發出聲笑來,笑過后,不曾對暹毅遲韶多言,而是轉眸再瞧蘇嬈,也笑看著了親侄女,就像他與兒時的蘇嬈玩樂,以宮外街間趣事逗樂那個總喜歡小大人般一本正經的小侄女。
“嬈嬈也覺得,王叔不再是王叔了嗎”
笑看著蘇嬈片刻,方才問出這么一言,面上無有傷懷,而是很坦蕩,他是利用嬈嬈了,他也欲利用著云霽,拿嬈嬈來牽動云霽,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他大秦國被那么一夜間覆滅,他現在的所為不可嗎
嬈嬈若因此而與他離心,他也不怪罪,畢竟那十幾載的時光,嬈嬈是在蘇家那樣一家子的溺愛中長大,她心中的仇許是早已淡化忘卻了,可他無法忘,在那宮牢之內的每日每夜,他切身的感受著環繞在他大秦皇宮中的冤魂,讓他莫忘國恥。
“王叔”
明明秦王很是坦蕩,也表露出他絕不會怪罪蘇嬈,可蘇嬈卻頓感心中很澀,呼吸不暢,有些心梗之感。
只因蘇嬈她能體會,她能切身的體會王叔此刻之心情,她曾不也如此,為能達目的,她可以不擇手段,即便是嫁與暹毅遲韶,她亦無悔,那么王叔所為,即使她心如明鏡,她也不會以秦嬈之身份阻撓王叔。
可可云霽是不同的,云霽已做出他的選擇,他說了他不愿,那任誰也不能強迫他,哪怕她秦嬈也不能。
王叔,亦是不能的。
“王叔是不是王叔,嬈嬈”
“毅親王所言乃挑撥離間,那蘇嬈的兄長,本將所言可也是挑撥離間。”
蘇嬈未曾有表明她的態度,回話她的王叔,此一番極慍之聲先遠遠而至。
一道身影闊步而來,他一身墨藍之色盔甲,長槍槍頭之上還帶有著未曾干了的血色,他就這么現身在忠嘉殿外血池對岸上,一槍將一個跑著這邊過來的都衛軍挑于那尖槍下。
那名極力跑過來想要報信喊話的都衛軍,話只到咽喉處,倒地而亡。
長槍一把自都衛軍的后背拔出來,帶起一串血串劃過空中又灑落腳下。
又潑灑出一道血紅石路。
蘇大的槍桿也同時啪的砸在石板上,震的石板裂開了一道道紋路來。
遠遠瞧去,驍勇之勢。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有言,蘇家一眾兒郎中唯蘇二是最像蘇老將軍的,可此刻,這個出現在對岸的大哥,蘇嬈的親大哥,覺更像蘇老王爺。
唯有一點區分,蘇老將軍一柄千斤大刀在手,戰場之上橫掃,萬夫莫開,而大哥,一桿長槍,盡顯驍勇。
他再邁開步伐,從回旋廊道大步走了過來。
步履大動,墨藍披風在空中飛揚而曳,頭戴著將軍翎冠,將帥之風。
“沖啊隨俺殺敵。”
在他身后,一批云瑯軍,以糙娃子為首,也是這么毫無任何征兆的從御花園中沖了出來,再一次凌亂了這澹梁容宮,又生出如此的變故。
都衛軍雖人數眾多,可比之以一能敵百的云瑯軍,他們根本不堪一擊。
只在那一批云瑯軍整齊到聽去只有一聲恢宏的腳踏之聲下,踏踏的聲響,軍靴踩踏著地面上,震懾心魂,令那些都衛軍已然要偃旗息鼓。
糙娃子他們追,都衛軍扛不住的后退,一直倒退至血池邊,再無路可退。
“哈哈哈,小兵崽子,賣瓜自夸,在你糙爺爺面前耍大錘,神氣的你吶,看你糙爺爺的錘子,怎得才叫耍大錘。”
糙娃子更如此一聲粗獷,粗俗的鄉間話,手中的大錘子掄的一個帶勁,一錘子過去,一個人影便一口血噴出,撲飛出去,再一錘子掄出去,又是一聲撲通,再如下餃子般落入血池之內,又添上流不盡的血紅之色,再次染紅血池,濃郁血腥。
啊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