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家主野心不淺,潛入宮中行刺殺之事,刺殺長樂公主,推至前來恭賀容楓太子大婚的云瑯使臣身上,從而掀起三國大亂,染指天下。
容楓太子敏銳,雖發現了此賊子歹毒計謀,但為救長樂公主,他慘死了賊子之手,長樂公主殉情而亡。
此賊子,潛伏吾皇身邊二十余載,更以陰毒手段戕害真正的云郡主,令其女冒名頂替成為現在的云皇后。
此父女之狠毒,他們蠱惑吾皇亂吾澹梁國,宮變之際,幸得二皇子及時出現,方挽回局面,未令吾澹梁真落入賊子手中,毀吾澹梁百年根基。”
此話一出,一出生便夭折的澹梁皇二子和云郡主所遭受也皆公諸于世。
為世人所知。
二皇子并未有夭折,而是遭丁老這個賊子的圖謀,他本以二皇子為謀,以毒控制當時還是澹梁三公子的容恪和其長子容楓,再培養襁褓之內二皇子為他之傀儡,待到他協助容恪登上澹梁皇之位時,也便是新皇容恪駕崩,太子容楓病逝之日,隨后他便可令二皇子登基,從而達到他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勃勃野心。
他買通產婆以一死胎悄然換走了二皇子,只是二皇子生來就得澹梁皇室祖宗庇佑,并未曾落入丁老手中,被那夜游歷至澹梁皇城中的一名江湖俠士碰著,從產婆手中救走二皇子。
丁老此計謀被如此壞之,他便再心生歹意,直接戕害云郡主,令其女取而代之,蠱惑容恪以圖謀天下。
此番澹梁動亂之真相自王丞相口中喧之,不知事實者,無有一人質疑,眾人皆相信著,這就是事實。
文有世族大家的王丞相坐鎮朝堂,武有車騎將軍統領都衛軍,坐鎮軍營,加之刑部尚書等一應安插的朝中大臣,只余下為數不多的純臣,他們對容恪當時欲殺他們之舉動早已心寒入骨,皆以王丞相之言為尊。
澹梁皇城的這次內動,在皇城之內便就只短短三日間,未掀起大浪。
溫潤舒逸了三日的天空,許是殺戮過后的血腥實在太過濃郁,濃郁的污濁了清新的氣候,于第四日之間,還是生出了一場雨,第一場夏雨。
這一場夏雨,來勢洶洶,亦如蘇嬈和云霽那日在街間被截殺之際的那場雨一般,雨勢一至,滂沱而落。
哐哐的雨聲,砸落房屋路面之上,濺起層出不窮的水花,四散而飛,更有雨簾形成,自屋檐之上層層撲落。
澹梁的夏雨似乎總是這么的別具一格,要么不下,一年四季如春日,如沐春風,而這一下,就是這樣大雨,淅淅瀝瀝的落雨,無縫銜接。
一條一條的雨線,即便是風吹過也不會自中間截斷,它們就這么肆無忌憚的自高空那匯聚的愈加濃墨的陰云之內溢出,破開那云層沖擊而來,如此向世人宣泄著它們的到來。
大雨不停歇,云瑯國的云瑯軍和已然服藥好起來的諸暹國的鷹冀軍,他們身著蓑衣斗笠,在蘇旦和一名鷹冀軍將領帶隊下,在澹梁皇城之內巡視。
雖有王丞相和吳陽及刑部尚書等人穩定朝局,也有二皇子不日之后登基以徹底穩定澹梁,但還是要防備有人在澹梁如此敏感時刻乘機作亂。
嘩嘩的大雨,順著斗笠邊緣也形成雨簾,遮蔽一息視線,但這并不影響他們的警覺之心,皆手握長槍,神情肅穆,于澹梁內外之城巡邏。
就在這樣的大雨之下,就在這樣的警覺之中,還是再事出,就在澹梁皇城外一處空曠山地間,架起的四周皆開闊的牛皮帳篷,搭建在帳篷之下的柴堆上,烈火燃起,將那躺在柴堆上的秦王的尸身,如此焚化。
蘇嬈,并沒有將秦王的尸身裝入棺槨,而是選擇以這樣的方式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