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后悔又有何用。”
看著這樣的舒貴妃,趙國公周身氣怒終是消減了一分,一聲吁嘆。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后悔,而是怎么讓皇上對你回心轉意,怎么讓皇上消氣,皇上正值壯年,你還有機會,就算現在再生一個兒子出來,也不會晚了,別人肚皮里生出來的終究不是自己的骨肉。”
起身彎腰,將舒貴妃拉了起來。
“至于落菱,貶了縣主也好,好好收收她那性子,等以后有了時機,再想辦法恢復她身份,這些時日你就好好想法子收回皇上的心,別到時讓姚家占了風頭,我趙家在朝堂上可就無半分之地了,姚傅岳就等著這一天呢”
“女兒明白了。”
手帕掩了眼角,擦掉淚滴,舒貴妃頷首。
“行了,為父也出來的久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是借口出恭離開的,再不回去皇上就要多疑了。
趙國公離開。
舒貴妃站不穩的扶著座椅扶手,眼淚又落。
“皓兒,是母妃對不起你,是母妃對不起你。”
“娘娘”
劉嬤嬤趕忙跑進來,見舒貴妃坐倒椅子上,又拿出了那從不離身的小金鎖,悲戚面色。
她連忙兩步走過去。
唉國公爺可是又同娘娘提及了二皇子。
揭了娘娘傷疤。
一場夜宴,一夜又過,朝陽自地平線升起上空,投照在那月色竹樓間,映出燦燦金芒,隔著窗欞照進內里,榻上之人閉目淺息,雙手規矩的至于腹部,滿頭墨發披散與月色竹枕間。
如此安靜睡著的他,周身那種溟蒙疏離之感好似少了一分,感覺親近了,也感覺能抓住了,不再是醒著時的那般可望而不可即。
只能眺望注目。
云凌在外間守著,云風走來,他立刻一聲噓,云風倏地放輕了本就很輕的腳步聲,可內里之人還是醒了,眼上蒙緞,不知道他有沒有睜眼,但他周身那種親近之感沒了。
“何事”
初醒,聲色微微沙啞,滿頭瀑布般的墨發一縷垂落身前,白皙又細膩的皮膚,或許是因為膚色本就很白的緣故,此刻看去還有些蒼感,這么些日子過去,他好似還未曾緩和過來,身子還很虛弱。
“世子。”
云凌和云風走進來,云凌將手帕遞給霽月世子。
霽月世子下榻,接過手帕,凈臉,洗漱。
這一切他都是獨自完成,并不需要屬下幫忙。
好似他的雙眸失明未曾對他的生活造成一點影響。
云風開口“世子,昨夜趙國公暗中前去了舒蘭宮,待了一刻左右,屬下估摸多半與蘇小姐有關,可需屬下暗中提點蘇小姐一聲。”
“無需。”
聲音已恢復了清涼之感,娟娟溪流之韻,卻又帶著他一如既往地溟蒙,氤氳霧色。
霽月世子洗漱后,走去書房閣間,對于云風說的這事一點沒覺驚訝,很正常的事。
只那兩個字,未再多言。
倒是云凌難得多嘴說了一句
“云風,趙國公應該不會因那點事與蘇家結怨,朝堂之上趙家與蘇家彼此針對,是他們派系不同,文臣武將,趙家最大的威脅并非是蘇家,而是姚家,趙國公應該不會為了一個七公主就真與蘇家對上。”
云風點頭,他明白。
只是他以為世子那么關注蘇小姐,或許會多管。
手中折扇不離。
趙家與姚家都屬文官之流,雖說趙家乃國公爵位,可姚家亦是宰相官位,兩家女兒又同為皇室妃嬪,貴妃與皇后,其沖突可想而知。
后宮與前朝從來密不可分。
“世子,還有一事,今日容楓太子會前來府中探望老王爺與老王妃,老王爺讓屬下告知您一聲。”
霽月世子好似未曾聽到這句話,并未停下步履。
云凌與云風習以為常,走至書房門邊站候。
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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