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籌謀,葉庭又何嘗不明。”
云穆睿那般說辭,姚葉庭知道,從昨夜夜半之時他收到親衛消息,殿下有令,讓他暗中搜查營帳四周是否有云穆逸之人蹤跡,他就已知道。
殿下以己為餌,云穆逸要敢出手,那么無論哪一種結果,與殿下而言皆得利,以蘇家人的忠心,不參與黨派分屬,只忠于云瑯帝王,那自也不想讓心思歹毒之人成為云瑯下一任皇。
而此次事,云穆逸雖未現身,可確實乃他所為,那一箭就是他所放,只是那些死士服毒自盡,他心知事敗,當即撤離,他已命人再次盯住跟了上去,只要殿下此刻一聲令下
屋內二人密談,殊不知,此刻屋外,房檐之下,橫梁之上,那道嬈嬈身影緊貼著橫梁。
匍匐壓低身子。
二人密語皆入她耳中。
那雙桃花明眸,在如此夜色下亦灼灼其華,內里卻更現層層幽邃,緊撐著橫梁的玉手中拿著兩張紙箋。
此紙箋是那閣衛所給。
早前時,天谷關郡的那個閣衛就已經收到了盯住云落菱的另一閣衛傳來的這兩則消息,但由于當時蘇嬈不在,所有遲遲沒送到蘇嬈手上。
一為云穆逸出現,與護送云落菱的那個護衛長夜半之時會晤,云穆逸喬裝打扮,以一個護衛身份混入其中,隨著云落菱的馬車前來。
二為馬車行至盤山彎路時,云落菱與一個過路女子生出矛盾,兩人大打出手,云穆逸乘機悄然離開,前來天谷關郡,隨后出現在郡守府。
此兩條消息是分兩個時間段送傳而來。
“云穆逸,云穆睿”
未啟唇瓣,這兩個名字是從喉中發出,蜷捏的手中紙條早已褶皺不堪,蘇嬈悄然起身。
動她奩閣,傷她浩叔,算計她蘇家
眸底,薄涼殺意,卻依舊未曾出手,而是悄然離開。
身形剛動,卻又溘然一停,只因里面又傳來一句“表哥有先見之明,未曾派遣暗衛暗中盯著北烽寨,事情暴露自然與表哥無關,而今四皇子出現天谷關郡,我們完全可以將楊威煜之事推到四皇子身上,若讓蕭公子知曉”
桃花明眸再次瞇起,內里薄涼殺意愈發濃厚。
一息,蘇嬈離開。
一道身影,夜幕雪色內,雁過無痕。
而此刻,幾道黑衣身影也快速從北山之地下來。
迎著呼刮的凜冽寒風,落雪蒼茫,吹的衣擺嘩嘩。
“該死”
下來北山之地,領前之人一把扯下面上黑布,云穆逸那溫舒的面容,此刻帶出著沉郁,眉宇間的溫舒之感更半分不見,只余怒火。
惱怒難忍。
若非那突然出現之人,此刻太子早已死在他箭下。
“殿下,此次我們刺殺失敗,必須盡快回京”
玄緹也一把扯下面上黑布。
如今他們已打草驚蛇,太子雖重傷,可瑯京還有六皇子在,一旦六皇子得知北山這事
蘇家大公子也被他們之人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