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廢太子謀逆之事端,至此番之際徹底結束。
其內里之個中緣由,究竟是云霽與蘇嬈所言論,廢太子睿智不可小覷,新皇以此之局一舉兩得,還是廢太子所圖當真只如對云穆靖道及。
云穆睿以命換命,只為妻兒往后安穩,只是他未曾想得廢太子妃還是隨他而去,只留下他們襁褓嬰孩。
失去雙親的嬰孩,皇家之孤不能流落在外,新皇顧念親情,憐惜皇侄幼小,便將其養在云老王爺夫婦膝下,有老王爺教養,可安穩成長。
無論事實是這個中哪一種,結果已出,旨意以下,一切便以此為定局,在此處劃上句點,再無可置喙。
新皇所道那番下任云瑯儲君之深意之言,此間時刻也無有引起何波瀾來。
畢竟新皇之言何意不過皆乃他人內心揣度,新皇可是半點沒有明言。
而被連坐已貶為庶民的殷公侯府一族,也因廢太子謀逆之事之罪免之,再得新判,一應之罪亦幸免之。
此番瑯京叛亂殷公侯府本就未有參與其中,貶為庶民不過皆因姻親連坐,今既已赦免廢太子謀逆之罪,那殷公侯府一族原先判決自是撤除。
一門榮耀盡數回歸,族內叔伯堂兄弟皆官復原職,殷公侯再承襲侯爵。
此番劫難,算是劫后余生,虛驚一場。
殷公侯府重拾這些榮耀,無論是新皇故意給著沐家這份寬容,還是因著蘇家與沐家之間姻親,新皇是看了蘇家的面子,是給蘇家的殊榮,亦或者只因程太傅為廢太子所求,天不亡沐家,得幸免于難,朝中諸臣,半數以上者,無有覺何處不妥。
唯少數者覺不妥,卻又未曾出頭將心中不妥宣之于眾,只因他們的領頭羊未動著,他們皆是看眼色行事,他們的頭,就是已然要取代姚家的趙家,今瑯京的第一世家望族。
趙國公,視家族榮耀為一生追逐的趙家掌舵人,國公爺,對于沐家被免罪且一切復原這個全新的判決,他其實是那個最為想要反對之人。
自姚家和蘇家皆敗落后,舒妃之子二皇子回歸,先皇傳位,舒妃一躍成后宮第一人,榮封皇太后娘娘,與姚蘇兩家并駕齊驅的趙家自是更水漲船高,一躍成瑯京第一望族,其榮耀,只為其他世家望其項背,更別說只是勛貴之家的殷公侯府。
在此之前的殷公侯府都不在趙國公視為威脅的名冊內,畢竟蘇家已退,太子又被廢,殷公侯府自是不足為患,根本都入不了趙國公眼眸內。
可是現在,沐家一旦恢復往昔榮耀,那必定對趙家構成極大的威脅。
廢太子罪責免之,其子身無罪責,皇室正統嫡系一脈,新皇的皇侄,先皇的皇長孫,更乃皇家第三輩皇曾孫,為尊貴至極的云老王爺夫婦教養,這可乃霽月世子的祖父祖母。
殷公侯府就憑著有這么一個皇家外孫,只要新皇寬厚,此子平安長大,便可遇見殷公侯府的未來何等榮耀。
加之沐家小侯爺,殷公侯府未來家主,今新皇身邊倚重新貴,只要新皇不疑器重,他的將來亦不可估量。
沐家有此二子,若有心與他趙家抗衡,將來必會成為他趙家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