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三日流水宴。穟
大喜前一日酉時正開第一宴,晚間擺宴,為初宴,翌日大喜之日開第二宴,全天擺宴,為全宴,大喜第二日開第三宴,早午擺宴,為末宴。
此三日開宴,既為三日流水之宴。
酉時正至,流水席開,在當啷的鑼鼓喧天中,隨著高墻之上一聲開席,三日流水之宴,第一日初宴開。
根本無須去爭搶,每一桌上的分量極足,用完一桌添一桌,如流水般源源不斷,最開始時還是狼吞虎咽,大塊朵頤,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個個摸了肚皮兒打起飽嗝來。
即便這城外之地,乞丐們都難得露出滿臉饜足的表情,吃飽喝足后也不離開,席地閑話起來,這里有吃有喝還有火可以取暖,可比他們蝸居的四面皆露風雪的破廟好到不知哪里去,一個個閑談各自所知的八卦,八卦聽風之言,說什么的都有。
說道即興之處,還會不怕四周那些守衛的將士們,在將士們也好奇他們所言八卦之時,一個個吐豆子般的炫耀了他們的消息靈通,那有時可比官府還要靈通,知道的還要多。
「乞丐消息靈通,三日流水席間若有那陌生之人混入,必定一眼就瞧著清楚,我們便可在第一時間拿下。」穟
夜幕闌珊,燈火通明,郡城城墻之上,架起的火盆之內火光亦燃燃。
身著月華大氅小裘的兩人,注目城外大肆向將士們炫耀各自神通的乞丐們,他們之消息靈通,確非大話。
這也是蘇家此番在外擺起三日流水席的一個目的。
以人群桎梏小藥童行跡,即便他已然藏匿于云郡,也無法輕易出手。
引蛇出洞,若蛇真出了洞,那三家擺起的流水宴,無論城內還是城外之人皆匯聚一處,他一人若獨行,必將暴露在眼下,若混跡人群之內,也會為城外這些乞丐和把守流水宴的士兵們盯著,一旦他生有何妄動,第一時間就可發現并將其拿下。
「此番所來貴胄諸多,實乃超出估算,若那小藥童已然潛至云郡且藏匿,絕不能給他暗中出手的時機,難找尋,只得令其難以最大程度出手。」
桃花明眸,于火光之下再眺望遠處官道之上還有趕來的馬車,心中不可松懈,這次大喜,前來恭賀者之多完全超出他們的預計,尤其是趙家那邊的來客,上門巴結者諸多。穟
她蘇家這邊雖也不少,但還在可控范圍之內,可趙家,各個州縣皆有來客,無論是出于趙家第一世族之名望,還是貴為一的太后。
趙舒璇這位先皇之舒妃,在其子二皇子霽月世子得先皇傳位圣旨冊封為云瑯新皇時,她理所應當就已貴為太后,后霽月世子尚未正式登基便病沒,禪位于七皇子,七皇子亦尊其為太后,且受封母后皇太后,以皇后之尊,冊封其皇太后之位。
此之尊位,整個趙家因此一躍為瑯京第一大世家,雖二皇子霽月世子未得承襲皇位,趙家終是未成為真正的新皇母家,可七皇子念及與霽月世子之兄弟情義,趙家等同為新皇母族,其地位之拔高,趨炎附勢之輩只多不少,上門巴結者絡繹。
「水往低流,人往高走,巴結當權者本就乃人之諂媚心性,何況而今,趙家與蘇家結親,且結親之人乃被皇伯父罷黜圈禁在此的七公主,阿靖這位新皇對此又并無有任何反對,那各路之人自然而然便蜂擁而至。」
握著蘇嬈柔荑,連同他手中的湯婆子一起包裹,云霽與蘇嬈離開城墻之上,寒風凜冽,待久了恐受涼。
云霽所言,蘇嬈也明曉。
面子活而已。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