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嬈,即便而今已有著孩兒在,也不過短短一月之時,何以曉得。”
蘇嬈惆悵,自己給自己再一次診著脈搏,可終究無有一點滑脈跡象。
面上的不愉極具明顯。
云霽實為拿她無奈,只得拉住她柔荑。
才能讓她消停。
只一場纏綿便有著孩兒的可能本就很小。
“云霽,究竟是你不行,還是你覺得我不行。”
有些氣惱的這么質問。
若當真已有,即便只短短一月之時,她也能診出。
可沒有,一點跡象都沒有。
“若早知你我都同床共枕有多久,我早該拿下你,何以如此惆悵。”
心底說不出的一種感覺,怎樣的感覺,就是急迫、急促,就是想要迫切的留下與云霽有關的,僅此而已。
“嬈嬈”
蘇嬈很沉悶,沉悶的有些無理取鬧,云霽直接掰了她的肩,面朝向他。
蘇嬈現在這樣,云霽明白,更曉得她為何這樣。
她是在膽怯。
“嬈嬈,早在十年之前,嬈嬈就已為阿宵留下牽掛,即便心黑暗著,他也要在心底小心翼翼圈出一處光亮,任誰也替代不了,哪怕是孩兒。”
“替代不了”
蘇嬈心底的煩躁氣悶,只在云霽此一言之下,一剎為眼前的光束剝開烏云,云霽凝視她的目光,內里是最為純粹的光芒,即便整顆心被黑暗徹底浸染,也留有著一處光亮,在這一處光亮內存在的唯有她一人。
“云霽與嬈嬈未有大婚之前便赴以云雨,此事為云霽孟浪,嬈嬈乃云霽捧至心間至寶,未有三書六禮八抬大轎,云霽如何也不可與嬈嬈行了云雨。
可那日云霽還是孟浪了,非因嬈嬈當時之言而妥協,乃云霽想讓嬈嬈安心,求得嬈嬈往后余生,得嬈嬈那般心悅情深,云霽只恐余生不夠長。”
吸
吸了吸鼻,蘇嬈一把攬了云霽的脖頸,整個人完全撲至了云霽的懷中。
“云霽,我就是怕,怕你見著那些不堪的過往,我怕你的心再很痛很痛,那般的疼痛我受著了整整十年,真的很痛,痛的有時會想著把心給挖出來,挖出來,是否才能不痛了。”
曾經的她,如何也不會如此的嬌氣,所有的嬌氣不過都乃為達目的而偽裝,可是而今她是真的好生嬌氣。
她被家人被云霽寵的真要變成嬌氣的小女娃了。
“我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我知,云霽都知。”
輕撫蘇嬈后背,云霽緩緩攬緊了蘇嬈。
惠善大師言,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即便再怎么堅強,面對心愛之人生以危機,都會怕,都會慌。
“小妹,舍得回來了,再不回家,五哥都要忘了自己還有個妹妹了。”
馬車尚未至城門口,遠遠如此喊聲傳來。
收到蘇嬈和云霽今天會抵達云郡的消息后,蘇五已麻溜駕馬趕至郡城城門之外,小妹不在的新年真是沒半點趣,連老娘都懶得揪了他耳朵。
人未至,聲先來,沉悶的蘇嬈方松開云霽,柳黛眉梢間的郁色也為云霽抬手撫平,亦撫了撫她艷紅眼角。
“嬈嬈如此嬌氣包的樣子若為五哥瞧著,還以為云霽如何欺負嬈嬈了,云霽尚未有醫治,嬈嬈就心生怯懦,這樣的嬈嬈很難讓云霽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