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世子與蘇家女兒定親,定親之日,不止現身有蘇家二子一般容顏的澹梁新皇,更尤其皇上攜三品以上重臣親至恭賀,攜以無數絹帛珍寶抬至蘇家,皇家給準備的聘禮。
不說聘禮鋪滿了云郡的整條主街,就只那兩臂長的禮單,就可曉得新皇對霽月世子之兄弟情何等之深。
亦或者,其內里還有對蘇家繼續的倚重,乃至于或許蘇家二子為澹梁皇,此中是否有何辛秘,事關朝局,性命攸關,何人也不敢大膽揣測。
心中只得怯怯感慨一句
只一個定親宴就如此的大動干戈,那他們大婚之日盛況,怕難以想象。
一日定親,半日驚駭來客們之心,至定親宴罷,離開蘇家,還久久難平復,回了家族,告知家族長者兄弟姊妹,也皆一個個咽了咽口水。
蘇家兒郎女兒成婚怎每次都生以如此駭事,若要再來上幾次,如何受住。
新皇攜三品以上朝中重臣至云郡,直至霽月世子大婚過后方才離去。
在此期間,新皇將住進逍遙王的府邸,曾云瑯諸侯國時的云王云邸中。
隨行而來重臣,有老宅的歸老宅入住,無老宅的,隨新皇住逍遙王府。
此番新皇至云郡,留以瑯京中三品以上重臣為趙國公和沐侯爺及程太傅,除此外重臣皆隨同新皇前來。
星夜至。
一應來客皆離去后,隨同的朝臣們也皆紛紛散去,去年時蘇家兒郎大婚,新皇未至,前來之臣也不便在家中多逗留,今年難得隨同新皇歸來,自要至家族內好生一番團聚。
本家不在云郡而在其他州縣乃至就在瑯京中的朝臣們,也在逍遙王帶領下先回了逍遙王府,安頓著下來。
自明日起,他們還有著正事要辦。
此番至云郡,在此期間各部大臣皆帶有朝事在,云穆靖專門給安排的。
遠離瑯京各個州縣之內,朝中消息不靈通,百姓疾苦無法抵達天聽,各州縣是否有貪官污吏只手遮天,是否有奸商惡霸橫行霸道欺壓百姓。
所有隨行三品以上重臣,都該好好再切身體會一番少年之時的壯志凌云,莫要身居高位數載便都忘了初心。
每一個能入朝者,誰無曾經的遠大抱負,待得一朝入朝,一展風采。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身而為朝中重臣,拿著朝廷俸祿,自當為民造福,而非整日只是盯著他的后宮。
此番微服出巡,待得霽月世子大婚過后,至朝堂之內時,他要見到的上奏奏章之內朝事是百姓們的訴求,是他們看見的各個州縣內的弊端,是送不到他手中的暗下里的污垢。
本來,云穆靖那么大動干戈而至,云霽心有微惱,惱云穆靖為皇已兩年卻還如此胡鬧,當聽得云穆靖所言,心中生以欣慰,阿靖終可獨當一面了,為真真正正的云瑯之皇。
“哥,我說過,我有本事坐上那把龍椅,我就有能耐守住自己坐下椅,哥無須再為我憂心著,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我會為哥撐起整片天地,何人也再束縛不住我哥。”
留下此一番言,云穆靖方才闊步離開,出去蘇嬈的嬈湘閣,見在閣外沒來叨擾他們兄弟二人聊天的蘇嬈,云穆靖也只是駐足了一下腳步,而后留下一句“蘇嬈,照顧好我哥。”再無任何多言的離開嬈湘院。
“不用你多言,我和云霽自有彼此照顧,你還是自個先顧著你自個吧”
蘇嬈斜眼瞥著,瞥著云穆靖的身影完全不見,方才攏起了她的眉峰來。
今日云穆靖前來,與蘇二就在蘇府的府門外和府門內,兩人彼此對視,那一瞬見著,云穆靖明顯的慌了一下,蘇嬈可是瞧得清楚無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