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公子失蹤,已過兩日,居然音信全無。
奩閣找遍了整個瑯京,奩閣的管事蕭芷更親自登門大將軍王府,卻并非蘇小姐抓走蕭公子。
蘇二帶回依影是從奩閣的暗道中帶回的,自然無人知道,哪怕皇家去查,也只是蕭公子失蹤了,在中秋佳節那夜失蹤不見。
蕭公子可是瑯京眾女子們與各貴婦人的眾愛,現在竟如此失蹤,那還得了,這一驚動,驚動的可就是整個瑯京。
一下沸騰。
好在第三日,蕭公子人沒出現,可卻給蕭芷傳了一封信箋:“我自逍遙我自歸,逍遙散時逍遙走,哈哈哈哈,別人笑我太風流,我笑他人看不穿,來也逍遙,去也逍遙。”
這箋,蕭公子走了,信中留言,云瑯他已經逍遙夠了,世間濃稠墨畫萬千風情,卻還是唯與那山水風月作伴最得他心。
瑯京的美人兒,不必念著公子我,蕭公子走了,可奩閣還在,有逍遙居中的紅顏歡娘,有奩閣的知己蕭娘,奩閣永遠還是奩閣。
蕭公子的設計亦不會變動,還是如以往,想要蕭公子設計服飾妝容的,黃金百兩,服飾自會送至奩閣,妝容自也會授與蕭娘。
瑯京的美人兒們,千萬千萬別念著想著公子我,萬千繁華起,不過只是一場黃粱美夢,夢醒了,日子還得好好過。
……
逍遙居。
歡娘的歡閣中,雕花木桌,上鋪上好的繁花簇錦牡丹桌布,其上一封信箋,對外所言那封信。
歡娘手中還拿著另一封,蘇嬈另寫給歡娘的,將整個奩閣都送給了逍遙居,這股子大氣,歡娘又愛又恨,這甩手掌柜做得可真好。
看完信,歡娘一下子將信箋啪的拍在桌上。
目光轉向對面坐的蕭芷。
“好好的她怎么說送就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這三年來,歡娘自問她還是已經了解了蘇嬈的。
奩閣是她一手創辦起來的,她用了多少心血,奩閣里的每一個人都是她千挑萬選才得來的,她怎么可能輕易就這么不要了。
蕭芷抿著茶水一聲輕淺嘆息,面上惋惜,卻轉瞬又彎了彎唇角,面上帶出她獨有的一股子風媚。
“歡娘,小姐身份特殊,這一日是遲早的事,而且小姐又不是真的不要奩閣了,只是今后蕭公子不會再出現了,她退居幕后,這樣也好,小姐頻繁出現,早晚會暴露。”
“她倒是退居了幕后逍遙了,卻把老娘推上去,逍遙居與奩閣三年間從不彼此過問,世人都已經猜測奩閣和逍遙居同屬一家。
而今她這可是明晃晃的告訴眾人,奩閣就是逍遙居的,她是打了個好主意,想要用逍遙居來護著奩閣,護著你們,免得她不在你們被欺負,可老娘呢!主子那邊讓老娘怎么交代。”
蕭芷知歡娘說的只是氣話,三年前歡娘就能與小姐聯合,一開始也未曾過問主子,何況如今小姐可是把整個奩閣都送給了主子。
“歡娘,主子那邊就要靠您這張三寸不爛之舌了。”
一聲揶揄寬慰,蕭芷起身拍了拍歡娘肩膀,媚步走離。
“死丫頭,有了男人,就這么胳膊肘往外拐了。”
歡娘一聲罵,風情萬種,就算氣惱也是如此妖嬈。
一息,搖了搖頭,看著桌上的兩封信箋,全部裝了腰間。
而此刻,云瑯境內,山地間,一處營帳之地。
一聲低語:“王爺,奩閣蕭公子離開瑯京,失了蹤跡。”
只這一聲,帳內被喚王爺之人周身驟然一股寒意席卷。
三尺之內生人勿近。
“找。”
清冷寒涼的聲音,帶著淡淡的一股子厚重鼻音,壓沉氣息。
……
日,匆匆過,蘇嬈被全家勒令在府中不得出去,每日每日被蘇二公子那張漠感寡淡的臉盯著,除了那一日,又變回了那個少言寡語的蘇二。
蘇嬈真有些受不住。
今日又一如既往,練字。
她的字其實寫的特別好,可蘇嬈的字卻真不行,毛筆字是一日一日練出來的,蘇嬈就算八年來一直練,也練不出她兩輩子練來的那一手好字,何況她對外都沒怎么碰過筆。
她八年來為了做出蘇嬈的紈绔,幾乎不在蘇家人面前寫字,就算寫,也是歪七扭八,現在她要是突然寫的那么好,精明如二哥定然會疑心,這可不如蕭公子那事那么好糊弄,一旦他懷疑了她的身份,那必然…
“別寫了。”
蘇嬈心中動,手上也動,完全就跟畫符一樣。
突然聽到這句話,一愣。
嬈湘亭中,微風吹起一縷發絲,蘇嬈隨手攬過耳后,手上墨漬不妨沾了臉,黑了一團。
蘇二瞧著,竟揉了揉眉心,白皙嬌嫩的臉蛋這樣抹了墨漬,真是有點小花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