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語笑言,云霽輕微打了一個哈欠。
“其實并非云霽讓你看不透,而是你的內心,你從未想過要看透云霽。
就如你那日所言,待三國交流會后你就再也不會叨擾云霽清靜,既只是短暫交涉,便沒必要去看透什么。”
木白馬車停下來,云霽先一步下去了馬車。
今夜的夜空格外的美,星辰裝點,月色撩人。
云霽下來后,仰頭望了夜空,明明他什么都看不見,做如此動作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跟著下來的蘇嬈,再次見著云霽這般望月姿勢,眉黛又擰起來,卻只一瞬,也望去夜空。
一句玩笑話:
“你說的對,云霽,我內心底確實不想看透你,因為你是道耀眼的光。
蘇嬈可不想被刺傷,更不想成為整個瑯京那些花季女子的公敵。
你且安心吧!蘇嬈是絕對不會賴上你纏上你的。”
“云霽從來都安心的。”
云霽淡淡搖頭,含笑,這樣的話聽了已不知多少次,可此刻這么聽來,還是讓他難忍。
置于月華大氅內的玉指再次輕淺蜷捏起來。
邁步走去皇陵,不讓蘇嬈察覺他又一次的異樣。
皇家陵寢。
陵道之內,每一塊鋪設石磚都分割的大小一致,四周石壁上火把啪啪燃燃,照亮著黑暗。
每隔五步距離,就有巨石打造的守陵神巍然屹立,手拿長槍瞳目怒叱,守衛著陵寢內的皇族免去被牛鬼蛇神叨擾,能清靜長眠于此。
這一座皇家陵寢,并非是大秦的皇家陵寢,而是云瑯遷都大秦皇城后,才建起短短八年的云家陵寢,里面所葬遺體也就只那么幾人。
其它的云家列祖列宗遺體皆葬在云郡的陵墓中。
那駕崩的云王,他的陵寢就在這座新皇陵山巒風水地理絕佳的龍頭首位之地,而靜皇貴妃因是瑜皇妃子,又非皇后,只能埋葬在妃陵。
其實現在這個妃陵內埋葬的也并非靜皇貴妃的遺體,只是一身衣物,靜皇貴妃死的時候云瑯國還只是諸侯國,她的遺體也被埋葬在云郡。
瑜皇登基后,在冊封靜側妃為靜皇貴妃之際,一同為她在如今這妃陵安置了一座衣冠冢,以便云穆靖思念母妃時能有一個依托之地。
從這一點上便可以看出,瑜皇對那位逝世已十一年有余的靜皇貴妃有多寵愛,對他們的兒子云穆靖,更是為此縱容包容溺愛到極致。
云凌前面領路,蘇嬈和云霽并步隨后而走,云霽不時提醒蘇嬈哪塊石磚不能踩,哪里有暗裝,似乎云霽對瑯京的每一處地方都了然于心,哪怕是這樣一座陵寢,他都了如指掌。
走到靜皇貴妃陵寢外,一道緊閉的石門阻隔了視線,云霽耳朵微微一動,隨即直接推開了門。
邁步走進去。
蘇嬈踟躕一息,最終還是跟著也走了進去,都已經走到了這里來,現在反悔,也似乎已來不及。
走進去,映入蘇嬈眼中的并不是陵寢內的富麗堂皇,也不是那放置于中間位置的棺槨與牌位,而是那個蜷縮著身子不知是不是睡著的紫衣身影,他整個人完全蜷縮著抱起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