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嬈看向琴娘,一息,揉了揉眉間,終是起身去休息。
閉目,卻怎么也睡不著,腦海之內浮現出那一個個人影,又出一條條線將那些人影一一綁定。
云霽為蘇二,為云穆靖,對她多次相幫遷就。
容楓因趙蓮馨,初見時他們便不合,總多管閑事,更因暹木亞玲,還有…
她及其不待見這人。
而暹毅遲韶,因為逍遙居,因為寒漠塵的出現,她與他雖未怎么交集,可她對他卻并未有一點陌生感,而他對她更如此,毫無陌生之感。
可因浩叔之言,更因今夜間蕭子昱真實身份的知曉,她對暹毅遲韶是不是寒漠塵再次生出探究,對于寒漠塵究竟是何人也再次不知不明。
這種不能掌控之事,其實她內心低處還是擔心的,尤其是對寒漠塵這種人,畢竟這種人一但成為敵人,那將是一個巨大的后患麻煩。
心中竟生出些許后悔,后悔那夜她為何沒有選擇看了寒漠塵的面容,若知曉了寒漠塵是誰,也好過現在這般不清不明猜測,敵明我暗又變做敵暗我明,讓她難以安心,思忖過重。
一息,蘇嬈還是睡不著,睜開眼坐了起來。
從軟枕下拿出那從不離身的荷包,取出里面的‘逍遙令’。
“寒漠塵,你究竟是誰?暹毅遲韶?還是你根本是容楓?你來找我那夜,正好容楓和暹毅遲韶剛抵達瑯京,而今蕭子昱又是澹梁國人…”
低語喃呢。
須臾,蘇嬈下榻,拿過一件艷紅外衫披身,又拿過桌上酒盞,直接飛身上去嬈湘閣屋頂。
一盞酒入腹,單腿屈膝坐在屋頂上。
今夜的夜空格外的燦艷,北斗七星串聯閃爍,牛郎織女隔著一條萬里銀河,彼此思念。
一口一口喝酒,夜間晚風涼涼,蘇嬈沒有一點迷離醉意之感,只是這雙桃花明眸四周桃色愈發艷麗,渲染了眼窩一圈,額間那道難看疤痕也奪目,似是也想要與這雙桃花明眸爭個高低。
一盞酒入腹,蘇嬈一聲嗟嘆,眉角一直緊隴著,難以舒展,這么望著夜空,眸中漸漸浮一個人影,慈母面龐,就在高空慈愛的望著她。
“母妃,如果你在這里,你一定會告訴嬈嬈,嬈嬈是個女兒家,是母妃與父王最寶貝的小公主,小公主就應該做小公主該做的事,外面的那些紛紛擾擾都有你父王為我們遮擋。”
眸底漸漸映出水色,卻未曾有何淚滴滴落臉頰。
“母妃,嬈嬈也好想和母妃一樣這么心寬體胖,可嬈嬈要好好活著啊!要平安得活著。”
眼底又映現出父王的高大身影,同樣慈愛的看著她。
“嬈嬈,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嬈嬈是父王的驕傲,更是父王與母妃最寶貝的小公主,父王相信沒有什么事可以難倒父王與母妃的嬈嬈,不要迷茫,不要彷徨,只管往前走,父王和母后會永遠在嬈嬈身后,別怕。”
眼角水色終是滴落,就只這么一滴,晶瑩剔透,滑落臉頰滴在了艷紅外衫上,頃刻不見。
青蔥玉指摸上去臉頰,蘇嬈突兀笑了面色。
“父王,母妃,嬈嬈從來都是你們的驕傲,無論前路有多么坎坷,嬈嬈都會堅強的走下去。”
心中突兀通明,蘇嬈直接站起身,張開雙臂,任由這夜間涼風拂過面龐,吹散了心中溟濛。
日月輪替,夜幕不過剎那,三日也不過匆匆,蘇嬈這又一次的大作名聲,隨著三國交流會的終到來,被驅散在了喧囂熱鬧的長流中。
云瑯,諸暹,澹梁,每隔五年一次的國家交流,這是三國之間的大日子,自三大諸侯國建國各自稱帝以來,這已是第二次國家交流會。
以國力軍力昌盛為選,第一次國家交流會設在諸暹,這第二次國家交流會自然就設在云瑯。
云瑯的雀崖山,曾經大秦時期這里就是大秦的皇家獵場之地,其地理地勢,廣袤無垠。
外有山林,飛禽走獸,內有山谷,崖壁陡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