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切磋。
“沐白兄所言極是,那就回吧,等哪日你我找上個閑時,再好好切磋一番。”
暹毅遲韶也收手,這語言,是老朋友之間的客套話,可此刻,暹毅遲韶的話語中卻帶出一股子異樣。
蕭沐白自然知,卻沒有表現出一點聽出來的意思。
“這好啊!蕭某也有許久未曾與遲韶兄再開懷切磋,到有些懷念。”
笑著一聲應。
打馬歸。
……
炮響之聲,在谷間也聽得清楚。
谷內山間,一處山洞前,桃花明眸直直落向崖峰上。
蘇嬈一身單薄衣衫,艷紅外披與護身軟甲皆已褪去,就只穿著身艷紅內襯,還只是半干。
三千青絲披散,迎著谷風飄飄。
依影暗號已發,可如今她人卻已掉落山谷…
望著好片刻,蘇嬈扭頭看向洞內,燃燃篝火將昏迷的人兒映照的愈發單薄羸弱,趴在干草上,面色極其蒼白,后背上傷痕已被處理。
此刻身上蓋著的衣服是蘇嬈的衣服,云霽那一身染血的月華衣衫已被清洗著搭在火堆旁。
這么看著,蘇嬈整個人都沉著心門,垂落的青蔥玉指蜷捏的都泛著粉色。
一息,還是走進去。
走到云霽身旁撩開衣服,血洞傷口,撞到崖壁上時被那崖壁上凸起的山石所傷,很猙獰。
傷口雖不再往外滲血,可外敷的那層草藥卻又染色。
蘇嬈手法很輕,將這層草藥清理掉,看著這猙獰傷口,桃花明眸四周赤色纏繪。
須臾,又重新拿過一旁的止血草藥,重新外敷上藥。
做好這一切后,又給自己受傷的手臂上換了藥。
抱膝走到一旁石塊安靜坐下。
火堆上烤著魚,油聲滋啦作響,可蘇嬈卻沒有一點食欲,視線依舊直直落在云霽的臉上。
如此昏迷,他卻眉間微蹙起,這也是她第一次這么清晰的看見云霽蹙眉,如此一張雋美驚華的臉,這么蹙著眉,卻依舊那么完美。
“云霽,我做錯了,從一開始我就做錯了,我就不該跟隨二哥去見你,更不該想著利用你來成全我的事,到頭來事未成,卻將自己給搭進去。”
低低喃呢,蘇嬈手突然伸出,伸向云霽的脖頸,只要她一出力,眼前這個男子就永遠不存在了,而她的婚事也會有回旋的余地與下一次機會。
手捏上云霽的脖頸,可看著此刻這么毫無反抗毫無生機的云霽,手中力道怎么也加重不了。
溘然,蘇嬈氣惱的又一腳踹了地,眼眶發紅。
一滴清淚毫無征兆滴落臉頰。
“為什么?為什么我竟會喜歡上你,為什么?你們云家殺我父王母后,滅我家國天下,而今我竟然會喜歡上你。
云霽,你說可笑嗎。
你是無辜,可我的家人難道就不是無辜的?他們有什么錯,難道就因為他們是大秦太子和太子妃,所以他們就活該,他們就該死…”
一聲咳喘,云霽似乎有了意識。
蘇嬈質問的話語溘然停下來,快速一把擦了臉上淚。
卻見云霽并未曾醒過來,只是無意識的一聲咳喘。
額間更滲出著汗珠,一顆一顆順著額角滴落。
整個人都發抖了。
蘇嬈眉角當即又擰起,手摸上云霽的額頭上。
竟發起了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