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用多看,蘇嬈也能將事情的原委猜個**不離十。
若是云穆睿算計,必然就是云穆睿鼓動趙蓮馨,趙蓮馨給云霽寫了那么一封信,以云穆靖為耳,約云霽前來瓊玉酒樓。
只是那封信卻并沒有落到云霽手上,而是被云穆靖不知為何得到。
云穆靖故意扮作云霽,去替云霽赴趙蓮馨的約,卻不想趙蓮馨竟然直接齷齪手段,想和云霽來個生米煮熟飯。
若此事不是云穆睿所算計,那就是趙蓮馨自己出手。
自己作死。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或者更是暹毅遲韶,是他在暗中操作此事…
蘇嬈離開瓊玉酒樓后巷,剛出來巷子里面,那輛木白馬車停留在路口,堵住了她的去路。
云凌駕車,斗笠遮容。
“蘇小姐,世子請您上車。”
蘇嬈眉目當即擰起。
沒有上去車。
“你把阿靖留給你二哥,你就不怕他們生出何事…”
這一聲傳出馬車,雖淡然如月,卻帶著虛弱之感。
蘇嬈卻杵著還是沒上去,一息,轉身走離。
她不能和他再牽扯,絕不能。
步子剛邁一步,溘然咳喘聲,聲聲咳喘不停。
蘇嬈抬起的腳步頓覺上了千斤墜,竟再邁不開。
“蘇小姐,云凌請您上車。”
云凌也大步走前攔住蘇嬈,直接單膝跪地。
比起云風對蘇嬈的幾次不敬態度,云凌面對蘇嬈,除卻在望祿寺時初次惱火外,再就是沉默,而云凌的膝蓋,除了云霽,似乎也再未跪過別人。
“蘇嬈,若不是為阿靖,云霽不會來找你,讓你如此一再踩踏,阿靖被算計,你也脫不了干系…”
咳喘聲停歇,云霽才又開口,那淡然聲色此時覺帶出惱意,又似是激將,又如此激將蘇嬈。
“云…霽…”
桃花明眸驀地一圈桃色浮現,蘇嬈一把掀開簾子進去。
“你不會來找我?不會讓我一再踩踏你的尊榮和臉面?你說這話,就不覺得可笑至極?你的意中人是誰?你是覺得我有多蠢多愚多信你,才讓你一再玩弄股掌間,次次拿此來誆。”
氣息粗怒難平,蘇嬈滿目氣火,目光直直看著云霽,看著他還要如何編,如何再給她編制這一張大網。
從一開始,或許二哥說唯有把她交給云霽他才能放心,這也都是這人的手筆。
想用一張大網,讓她在毫無察覺中淪陷而不知。
“咳…咳咳咳咳咳咳…”
突兀又咳喘,接連咳喘聲,月華手帕掩了唇角,淡淡血腥彌漫蘇嬈鼻息。
蘇嬈卻沒有理會,沒有像此前時那么著急拉過云霽的手把脈,面上怒火也沒有減弱一分,就定定看著云霽。
馬車走起,去了蘇家后面的小道,只是云凌握著馬鞭的手,蜷捏又松開,松開又蜷捏起。
“蘇…嬈…”
咳喘了許久,似乎是要將心肺都給咳出來,卻被云霽強行壓制住。
月華手帕擦了嘴角血跡,云霽才低低一聲笑:
“云霽的意中人是誰,她千般算謀就為不嫁云霽,只為不嫁云霽,云霽又怎敢告知她知曉,若她知曉,怕是避云霽如那些豺狼虎豹,哪還會有那些時日溫和相處。”
透過眼上蒙緞,云霽的目光落在蘇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