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這一聲反問,蘇二的手順著窗欞方向指去外面一處屋檐。
那里位置,跟隨云穆靖的那個金衣暗衛安靜守護。
明明乃是瑜皇的金衣暗衛,可蘇二卻如此反應…
“你還不如我了解霽月。”
此言,那個金衣暗衛實則是云霽的人。
兩人如此秘密交談,殊不知瑜皇他亦早知曉。
蘇二暗中去云穆靖的七皇子府,他前腳剛至,后腳瑜皇就已經知道了。
云宸殿中。
龍榻上,瑜皇臥榻休息,云總管低聲說著事。
蘇二還沒有從七皇子府離開,不知和七皇子說什么,做什么,只是沒有聽見什么動靜,兩人應該沒打起來。
昨夜瑜皇被氣吐血,今日罷朝一日,對外所言是瑜皇昨夜批閱奏章過晚,著了些風氣。
“皇上,許是您多慮了,蘇家一直都忠心耿耿,蘇二公子此去找七皇子,也許是世子傳來了什么消息,讓蘇二公子帶去給七皇子。”
眼見瑜皇面容微微蒼色,自陵寢回來后就一直眉目難舒展,云總管寬慰,讓瑜皇保重龍體。
“蘇家是忠心,可若靖兒故意算計利用蘇二,以蘇二對靖兒的那份情,難保他不會著了道。”
此言深沉,瑜皇揉著眉心,對云穆靖這個兒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瑜皇似乎是再無他法,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如此緊盯防備。
“皇上…”
見瑜皇為云穆靖如此憂心忡忡,難以展顏,云總管心中其實有個想法,猶豫著,最終還是開口:
“奴才這兒倒是有…有一個主意,就是不知當不當說。”
“說。”
瑜皇當即微微坐起身。
云總管趕忙攙扶。
“奴才覺得…皇上倒不如趁此時機將七皇子身份公之于…”
最后一個‘眾’字因瑜皇面色突變而咔在喉間。
云總管惶恐跪地。
心知他果然是多嘴了。
“皇上息怒,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黃福桂,靖兒若被傷著一點兒,朕摘了你這豬腦袋。”
直呼云總管原名。
瑜皇絕不允許云穆靖因為身份的暴露而被傷。
做了這么多年七皇子,若現在突然恢復她女兒身,被有心之人利用,到最后必會扯到靜皇貴妃身上,言靜皇貴妃將公主假扮成皇子爭寵…
這樣的晦事,瑜皇比誰都清楚,他怎么可能容忍他的瑤兒被如此污蔑,潑臟水,他更不允許他們唯一的女兒為此再受到丁點的傷害。
“去,給太子那邊送去消息,榮華幾次被傷,蘇家人知都乃太子所為。”
讓姚蘇兩家成為敵對,那么蘇二和七皇子如此走近,太子必定就會以為是蘇家因為蘇嬈,所以想選擇七皇子,扶持七皇子與他抗衡。
無論蘇嬈被傷有沒有太子手筆在,只要蘇家人覺得是太子,那自然就是太子,何況太子并不無辜。
帝王心,深沉如斯。
“叮囑金衣暗衛暗中盯好,確保靖兒安然無恙。”
“諾。”
云總管趕忙起身惶恐退下,出去后云宸殿,才擦了把額間汗,又巴掌狠拍了自己的嘴。
多嘴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