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蘇嬈安危,暹毅遲韶決定把蘇嬈盡快交給云霽。
而且把蘇嬈留在自己身邊,這讓暹毅遲韶感覺他變得越來越不像他自己,他似乎變了。
暹毅遲韶是個喜歡將自己的真實情緒囿于自己心中的人,他并不喜這些時日來這么變化的他。
走至那處農戶家,尚未曾進去,蘇嬈便已聽到咳喘聲。
明明已然平靜的心,還是又為此開始波動。
不見不聽,那么他怎樣她都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可見著了,聽到了,就難以若無其事。
“榮華郡主,這次霽月世子確實在,能不能留下,就是榮華郡主自己的事,與本王再無關。
本王應允之事已然做到,尚有事務煩身,本王就在京中恭候榮華郡主與霽月世子大駕。”
并沒有進去,暹毅遲韶先走了。
話雖還多,卻突然感覺暹毅遲韶他做回了自己。
那個清冷漠寒更生人勿近的毅親王。
馬蹄踏踏,一息離開。
而院落屋內,炕頭床幾上,打開的一封信箋:
“霽月世子與蘇二公子交好,蘇二公子為霽月世子與本王討教,霽月世子卻不顧他小妹安危,本王倒覺蘇二公子或乃交錯了知己。”
信箋落款乃毅親王私印。
說讓蘇嬈自己想辦法留在云霽身邊,可暗地里暹毅遲韶還是給云霽送來如此一封信箋。
“倒是用心良苦…”
壓抑咳喘,眼上蒙緞依舊遮眼,云霽準確拿起信箋,面上神情難明。
此封信箋,本不該是暹毅遲韶的行事作風,可卻還是出現在他這里。
她的光芒難掩,改變的終究不止寒漠塵一人。
信箋收起來。
沒有聽到走進院內的腳步身。
云霽下炕,親自打開了門,沒有使喚云凌。
“毅親王又將你送來,此次你又準備以如何理由離開,云霽的身旁就讓你如此不敢多待這一時片刻嗎?
原以為再不見,可終還是再見,是天意也好,人為也罷,既已相見,那就心平氣和待一待。”
蘇嬈在馬上,沒有進來院中,連馬都沒有下來,此時,聽得此番言,才下馬,邁步走進院中。
一聲冷哼:
“每次見著,都是如此一副半死不死的鬼樣子,到底是真要死了,還是故意做給我看得。”
開口如此話,走過來,蘇嬈直接一把抓住云霽的手腕。
脈搏虛浮不定。
“云霽就是故意做給你看,你也不會心疼,你既不心疼,云霽又何必要如此折騰自己。”
時隔兩月之久,云霽的身上才又出現這種闊別已久的溫色,嘴角淡淡含笑,四季花常開。
云凌見此,拿著佩劍的那只手竟顫顫抖了抖。
世…子…
最后悄無聲息退了下去,把跟隨而來的蘇崔和蘇粲也帶下去。
別去打擾這好不容易而來的片刻再見。
“呵…”
蘇嬈卻又沒好氣一把甩開云霽的手,桃花明眸艷色。
艷桃之色纏綿眼瞼四周一圈,內里卻似有一瀲水光浮動。
“既不折騰,又為何放在心里,不就是想要讓我心疼,好,我承認,我心疼的像針扎一樣,感覺都要窒息了,這樣的回答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