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殿下怎在這兒站著,可是找俺們將軍有何要事?怎得不進去。”
蘇二的營帳外,云穆霄不知是剛至,還是在此站了許久。
蘇二當即看了一眼蘇寒。
氣息也瞬間寡淡下來。
蘇寒明白,先一步出去營帳。
蘇二則將云衛送來的信箋燃了,方才大步出去。
而暹毅遲韶這邊,鷹影暗衛同樣給他送來了一條消息,亦是蘇嬈和云霽在山間村悠閑自得的消息,只是暹毅遲韶并沒有來得及去看。
暹毅遲韶回去京畿剛至毅親王府,后腳容皇后便收到消息,當即遣了容姑前來,言及衛皇的身子似乎又不大好,請毅親王速速入宮。
暹毅遲韶心知容姑所言只是容皇后要見他的借口。
但也正好。
就算容皇后不遣容姑前來,暹毅遲韶也準備去見容皇后。
彼此既都拿捏了彼此的把柄,也是時候該要好好‘開誠布公’談一談。
暹毅遲韶入宮,與容皇后談了什么,無人可知,只是暹毅遲韶出宮之時,容姑又相送至宮門口,對其態度恭敬,雙手交疊,彎腰恭送。
一日夕陽又走過。
日與月的交換,白駒過隙。
蘇嬈與云霽約定的十天相處時間,終是只剩最后一天。
蘇嬈和云霽停留山間村的九日里,幾乎每日都會去山間賞風弄景,悠然自得,而這最后一日,兩人卻沒有再出去,而是待在屋中。
并沒有像戀人一樣依偎在一起,而是兩人各坐一邊炕上,彼此相對彼此,中間隔著床幾。
蘇嬈又給云霽誦讀書卷。
清麗聲音縈繞耳畔,比惠善大師的佛語還管用,讓云霽心平更心靜。
沉悶的心似乎被打開一扇窗,釋放了內里壓抑。
“時間,過的真快…”
在這一語淡月聲下,誦讀聲音消沒。
屋內突兀靜謐。
卻也只剎那。
“馬上就至衛皇生辰日了,還有三個時辰,我們約定的時間也要到了,這一次,云霽不攔,也不插手你的事,你想做什么,都由你。”
云霽再開口。
是他讓屋中突兀靜謐,也由他來打破屋內的突兀靜謐。
“云霽對蘇嬈失諾兩次,可對嬈嬈,云霽不想失諾,也不能再失諾,云霽不愿嬈嬈恨了云霽,更不想嬈嬈看著云霽的目光會是薄涼的。
嬈嬈要查的黑衣人是什么人,云霽知曉,他們的背后之人云霽也已知,但云霽卻不能告知嬈嬈…”
“我知,以你的能力,這么些時日,云十八必然已經查到了什么。”
蘇嬈放下書卷,并沒有驚訝云霽這么坦白跟她開口。
告訴她。
比起那些隱瞞,欺騙,她更喜歡這種坦誠。
“諸暹國中暗下風云不比云瑯少,蘇嬈心中也已有些定數。”
“是嗎?”
嘴角帶著淺笑,云霽卻突兀又說了一句話:
“嬈嬈,如若云霽告訴你那人是誰,你會把一切都交給云霽去處理嗎?你只要安穩的…”
“云霽…”
蘇嬈驟然沉了聲:
“你又要這樣嗎?剛說了不多管,現在就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