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清明便好,蘇家女兒,太過鬧騰了。”
云霽含笑,此話后,未再多言其他,安靜品茶。
他自然是知曉的,之所以會那么說,只是提醒容楓而已,莫要因他而再讓兩個女兒家惹出事端,又做出來那等無謂的‘爭風吃醋’之事。
而離開的蘇嬈,剛出云霽的屋院,遠遠又見來人。
昨夜惠善大師說今日會再來,可來之人卻并非只他與跟隨他的小師父兩人,一同來的竟還有暹毅遲韶。
暹毅遲韶怎會來?
想到昨夜所偷聽之事,衛皇為何會得那般病癥,桃花明眸內便閃現出層層幽然,漣漪而動。
邁步,徑自走過去。
而暹毅遲韶也看見了走過來的蘇嬈,腳步竟不自覺的頓了一下。
蘇嬈依舊是一身艷紅,卻不再是暹毅遲韶所準備的那一身勁裝紅衣,而是云霽所準備。
廣袖紗衣,上繡朵朵海棠花,海棠花自裙擺綻放,一走一動間,隨之搖曳,翩躚綻開。
三千青絲玉簪綰起,一縷秀發被風吹動拂過面龐,帶來柔美之感。
今日這一身,很淑女。
雖然依舊是紅衣,卻一點不顯張揚,而是帶出一股子柔靜,與暹毅遲韶望祿寺所見完全交疊。
額間的疤痕未曾遮掩,就這么暴露在所有人眼中,此刻亦未曾落色了她的風華,為之奪目耀眼。
這一次,暹毅遲韶清晰的感覺到了他的心跳動了一下,因為走過來的人兒,他的心又跳動了,又是那種讓他無法掌控的變化感覺。
“大師好。”
蘇嬈走過來,對惠善大師見禮,又看向暹毅遲韶,一語:
“毅親王,又見面了,雖然本郡主自己完全能搞得定云霽,不過那日事還是有勞毅親王費心了。”
此言,話中意,暹毅遲韶給云霽送去信箋之事她已然知曉。
“不過只是應諾而為,榮華郡主不必道謝。”
暹毅遲韶雖然清寒態度,三尺之內也生出生人勿近之感,可至于玄袍外披下的手卻微微蜷捏了一下,這一個異樣,也唯有他自己知曉。
“本郡主可沒打算道謝,那本就該是毅親王要做之事。”
面露紈绔笑容,此話蘇嬈說的更理所當然。
她在諸暹國的安危可是他暹毅遲韶承諾負責的,而她現在只有待在云霽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這個暗含意思,蘇嬈表示的清楚,暹毅遲韶更聽得明白。
“你也是來找云霽的,他就在屋內,客隨主便,本郡主就不作陪了。”
又一語,又同惠善大師告辭,準備去京畿轉轉。
與暹毅遲韶擦肩而過。
一縷幽香飄入鼻息間,這是女兒家方有的體香。
耳畔突兀回蕩那一聲:
“阿韶…”
暹毅遲韶不自覺的轉身看去,目光雖清寒,卻內生一抹異樣。
見著蘇嬈離開不見,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下,一息之時,方才與惠善大師進去云霽的屋院內。
院外沒了人,安靜了,離開的蘇嬈卻又折返回來。
“這腦子,好像將披風給落在了云霽的屋子里。”
這一語咕噥,蘇嬈似乎有些懊惱,懊惱自己忘事,敲了敲頭,又回去,去拿她的披風。
尚未走到門口,就聽見了暹毅遲韶與云霽對話。
暹毅遲韶此來,是代替衛皇前來,因衛皇生辰將至,所以毅親王將款待云瑯和澹梁兩國前來使臣的宴席設在毅親王府,親自來請云霽。
霽月世子,文韜武略,驚世之才,毅親王親自來請其與晚間過府一敘,這并非什么驚訝之事,可蘇嬈卻覺得暹毅遲韶此來不止為此。
昨日惠善大師剛找了竹先生,今日暹毅遲韶就同惠善大師一同前來,多半是為衛皇病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