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御前大總管直接將畫作給他拿上來,竟當場愛惜的輕撫,尤其是目光落在那栩栩如生的飛鸞鳳凰上。
準確來說是落在那盤旋于鳳凰心口內的那條銀龍身上,只要破開鳳凰的心,它就可以出來,從此翱翔天際。
看著此副畫作好片刻后,衛皇才讓御前大總管好生將畫仔細的收起。
又道:
“知畫者,亦懂畫,今日得此神作,朕心甚喜,一杯薄酒,朕敬世子。”
拿起酒樽。
衛皇竟笑顏。
心情極好。
“皇…兄…”
暹毅遲韶目光竟一息恍惚,衛皇如此這般笑容他已有多久不曾再見了。
而今只因為一副畫…
寒眸又落在云霽身上一眼。
須臾,看向容皇后。
眉目卻當即暗沉。
鳳…凰…
“皇上風寒初好,還是莫要飲酒了,以免風寒又加重,臣妾又該憂心了。”
此刻,容皇后好像并沒有察覺到暹毅遲韶對她的反應神色,只因為容皇后這一時刻的注意力皆在衛皇身上。
直接將衛皇手中酒樽拿回,容皇后的神色竟也有些難明,似是擔心衛皇會如此尋死,又似是也因為衛皇那一笑。
暹毅遲韶有多久未見衛皇再如此笑過,容皇后只比他更久,久的容皇后都快要記不清了,記不清衛皇真心笑起來是什么樣,也曾暖過她的心。
是他知她竟選擇嫁他之時?是他們新婚大喜之時?還是他們孕育玲兒之時?
可自他知她嫁于他不過只為她不屈的高傲,只為有日她能報復云瑜拒絕她,他便負了她,寧可遠赴前往大秦為質,也不愿與她再多待一刻…
她也曾有一瞬被他打動,想過安定,安定的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卻負了她…
世間男子皆薄情,既負她,那她就毀了。
心中的一抹溫情,也就這么短短的剎那時刻,便被容皇后毫不留情的驅逐出心門,留下的只有她的高傲。
“皇上便以茶代酒,敬云瑯國霽月世子吧!”
拿回酒樽,容皇后卻斟了一盞茶遞給衛皇。
方才看向云霽。
“霽月世子身子羸弱,想來應該也不飲酒…”
容皇后開口之余,蘇嬈卻拿起酒盞自顧自抿了一口。
佳釀入口,唇齒留香,卻無法讓蘇嬈的心情變好,內心反而愈發沉郁。
此刻她之心思竟也一點不在容皇后和衛皇身上。
嘴角雖掛著笑,可那雙桃花明眸四周那抹桃色卻纏綿了,似乎都映染了整個眉梢間,好像是已經喝多了的感覺。
只因云霽剛不久那句話,便又擾亂了蘇嬈的心,而今竟如此輕易就波動。
昨日時云霽才作得這副畫作…
他昨日離開是去作畫…
云霽也似有所覺,拿著杯盞的玉指微微握緊杯盞,只是沒有面朝蘇嬈看來。
舉杯。
“云霽確實不宜飲酒,以茶代酒回敬衛皇。”
清透聲音,帶著他霽月世子該有的那份冷淡。
并沒有因為蘇嬈的反應而再生出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