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云霽所贈那一副畫,知畫者,方才懂畫。
現在也一樣,唯有知之愛之戀之者,才會察覺彼此心中所不為他人而知的秘密,如此輕易便感覺更察覺到。
衛皇離開,云霽才一聲言,含笑:
“不一樣的,我們彼此心中有彼此,我們會把對彼此的喜愛告知彼此,只是單純的喜愛,不摻雜任何的陰謀,就算不在一起,也不會選擇傷害彼此。”
屋檐之下,房梁柱上,氣息又一次泄露。
而高空那輪月中月,此刻外圍的那一圈圓已經消失,只留下內里那輪銀月,四周斑斕星河皆為其點綴。
月光投落下的月華,覆蓋在佇立與屋門前的月華身影上,他轉過來身,也仰起著頭,月華將其面上笑意映照的刺眼,刺的蘇嬈眼睛酸澀。
“人都已走完了,是打算在云霽的房梁上睡一晚嗎?”
此話,更帶濃濃笑意,毫不掩飾。
蘇嬈抿唇一息,才從屋檐梁柱上下來。
“以為來人是暹毅遲韶,才會來聽。”
如此一句解釋,蘇嬈就要回去她的閣樓,手腕卻被伸出的玉指準確拉住。
“不是說在回去瑯京前的每夜都陪著云霽,嬈嬈可是想食言而肥了。”
手腕上的溫度不是暖的,而是冰涼的,并沒有一點羸弱樣子的云霽,可他的手卻很涼,涼的直滲入心口。
蘇嬈又抿唇,很久很久,才反握住了云霽的手,拉著云霽走進他的屋。
“我沒有原諒你。”
這一句話,說的還是云霽點她穴道之事。
并不會因為在旁陪伴,便是原諒了。
“我知道,嬈嬈很記仇,更睚眥必報。”
蘇嬈溘地頓住腳,扭頭看向還是那么云淡風輕的云霽,面對她的惱火,他從來都不會真正生氣,就算生氣,也不過是做出來給她看的假象。
“云凌,拿酒來。”
突然這么一聲喊,蘇嬈松開云霽走去桌邊坐下。
都已是月至高空了,她卻要喝酒。
蒙緞遮掩下的雋美眉角,輕隴了起來。
“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有喝醉過一次,我的酒量,從小就是千杯不醉,今日你說,千杯不醉,可一旦醉了,就很難清醒,我倒想試試看。”
似乎是知道云霽要阻止,蘇嬈又這一番言辭,那雙桃花明眸直直落在云霽身上,內里透亮清明更理智。
就這么看著云霽。
她是不會醉的,永遠都不會醉的。
一旁桌幾上燈罩內已燃至過半的燭火,晃晃搖曳著身姿,將蘇嬈的面容映照的透亮,更將她眸內理智映出的明顯,直直投落在云霽的雙眸內。
一息,云霽一聲無奈嘆息,讓云凌去取酒。
“把那壇云山醉拿來。”
云凌本已抬起的腳步,因為云霽所言,竟僵住一瞬,最終卻又什么都未曾多言,去取云霽所說的云山醉。
“你既想醉,那云霽就讓你醉一回。”
走過來坐到蘇嬈的對面,云霽給自己斟了一盞新茶,也不再去管蘇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