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權勢,更要地位,唯有登頂皇位,他才能守護好他想要守護之人。
“父皇,這么多年來,您一直溺愛兒臣,覺得愧對兒臣,才極力的補償,一再縱容兒臣,給兒臣無盡寵愛。
其實兒臣早已不恨父皇了,兒時不懂事,看見父皇甩開母妃,母妃才會不慎撞上桌角身亡,而今長大,懂事了,知道那時父皇不是有心的。”
父子倆,心中的這個結,這么多年都沒有解過,今日,云穆靖主動開口。
“母妃都已逝世十一年了,她都不恨父皇,兒臣又怎么能恨母妃摯愛,恨疼了兒臣這么多年的父皇呢!”
將銀筷擦拭干凈放好,云穆靖起身離開。
午膳只用了一半。
“兒臣早已不恨了,父皇也放下吧!這些時日來父皇日日為兒臣憂心,為兒臣擔心,可兒臣就是七皇子,更是男兒,兒臣不會有龍陽之好。”
‘男兒’和‘龍陽之好’這六個字,云穆靖壓重語氣,似乎是刻意強調。
“而且皇子間暗下斗爭,父皇從來都是這么來培養的,兒臣也不能例外,兒臣和太子之間,唯有勝者為君,若兒臣輸了,也只能是兒臣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這四字,云穆靖的語氣又似乎變了變,似是另一層意思。
勝者為君,他相信若只和太子相爭,他絕不會輸,除非有人相幫太子。
而這相幫之人,就只有不想他爭奪皇位之人,絕不會把皇位傳給他的父皇。
若是這樣,那他無話可說。
蜀錦紫袍,隨風搖曳,云穆靖走下觀天閣,只是那雙柔魅眸子卻又快速掃過去一眼不遠處御花園假山之地。
一抹難看神色浮現,眉目之間那抹女兒家有的柔感完全被此神色驅逐。
父皇,您就這么不愿兒臣爭奪那把龍椅嗎?您是要打算暴露兒臣嗎?
潘安之貌上,帶出濃濃沉色。
卻終是沒走過去探看,而是反方向離開。
假山之地,山石暗道內,一角墨色露出。
一刻鐘前,蘇二前來向瑜皇稟報幾日來軍事演練結果,走到御花園,卻聽見瑜皇說讓他帶云穆靖離開之言。
當時,蘇二不知為何,就藏在了這里,將瑜皇和云穆靖后面所說全聽完了。
目光透過山石縫隙,蘇二又看去觀天閣上一眼。
依舊寡淡神色,面上沒有任何變化,那雙漠感眸內也沒有任何變化。
這么看著一眼,蘇二竟轉身走了,沒有再去向瑜皇匯報。
蘇二的前來到離開,瑜皇并沒有察覺,更不知云穆靖為此而誤會了他。
抬手揉上眉心,瑜皇只覺得太陽穴突跳又疼痛。
更鼓脹的讓他感覺腦子都要炸開。
“皇上…”
云總管也才走上來觀天閣,給瑜皇按壓。
“朕究竟要怎么做?靖兒才能聽話呢!”
這聲問,滄桑的感覺,瑜皇真拿云穆靖毫無辦法,好話歹話皆已說盡。
而這次,云總管沒敢多嘴,更不敢再出餿主意,默默給瑜皇揉著太陽穴。
瑜皇也沒有讓云總管回話的意思,因為他的這句話也只是自問自話。
太陽穴稍稍舒服后,方擺手讓云總管別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