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美容顏,芳華之笑,哪怕身處這地血色中,哪怕此刻身著乃是寒漠塵的那身玄赤衣著,卻難掩他周身半分仙韻,一顰一笑皆乃驚華風韻。
此一雙細長鳳眸,此刻雖是空洞的毫無光澤,卻依舊很美,極美的丹鳳眼。
眺望著諸暹京畿方向片刻,云霽走了。
卻并沒有朝著諸暹京畿這邊而走,而是從另一邊離開,就這么離開了。
至于暹毅遲韶和寒漠塵之間尚未提及到的交易…
寒漠塵意圖利用諸暹國,拿暹毅遲韶來完成他的復仇,傾覆這整個三國。
這件事,是寒漠塵的籌謀,卻非云霽所謀,比起寒漠塵這傾覆天下的覆滅手段,云霽所想,只殺該殺之人。
做了云霽十年,怯懦逃避了十年,也活在陽光下十年,而今他該為他的母后做些事了,也該為寒漠塵做些事了,他會為嬈嬈鋪平所有的后路,此后,他方才可以坦然消失。
云霽如此的離開,云風這些屬下們都不知能說些什么,又該說些什么,只能默默的跟了云霽身后離開。
對于寒漠塵所造成的這一場血腥,自有蕭沐白處理干凈,一如往常。
一個響指,雁過無痕間,這片楓葉林的尸首全部被處理了,人也好,獸也罷,只需一瓶化尸粉,便干凈的連衣服渣都不會留下,落地的楓葉都被腐蝕。
一股濃濃的刺鼻之味席卷蕭沐白的鼻息,是化尸粉的味道,可又感覺內里似乎摻雜了一點其他的氣味。
當即,蕭沐白微蹙了蹙眉,那雙桃花眼直直落向被寒漠塵所殺的領頭人尸體倒地的位置,大步走過來。
尸體早已化作了血水,這地的楓葉也被腐蝕的完全沒有了原來的葉貌,可卻還有一片楓葉,就被浸泡在血水之內,可它的色澤居然還是翠綠的。
單膝蹲下,蕭沐白直接用折扇挑起這片楓葉,折扇當即便被化尸粉所腐蝕,可這片楓葉卻依舊是完好無損。
“家主,怎了?”
蕭家侍衛見蕭沐白如此反應舉動,當即意識到有異常,立刻皆過來。
“難怪…”
蕭沐白突兀如此一語,直接將折扇連同著那片楓葉重新扔回了血水中。
折扇瞬間便被腐蝕不見,可那片楓葉還是依舊翠綠,直到蕭沐白又撒了層粉末,這片楓葉也才被腐蝕。
“引獸粉…”
難怪會有那么多的野獸前赴后繼來了這里,更滿目血腥狂躁,原來不止是因為血腥味,還有這引獸粉。
“好個容皇后,竟然用如此的歹毒手段,看來暹毅遲韶那邊怕是生了何事,已被容玉兒察覺,真是該死。”
站起身,蕭沐白一聲沉色,桃花眼中也生出濃濃氣焰。
“家主,那我們現在…”
蕭家侍衛當即又道。
若容玉兒已知家主與暹毅遲韶暗下聯合,那主上的計劃豈非是已被毀,那澹梁那邊豈不是也會知曉家主…
蕭家侍衛能想到之事,蕭沐白更加清楚。
一息,直言:
“此地已不能再逗留了,回澹梁。”
直接發話,蕭沐白不敢再耽擱時刻,必須趕在澹梁那邊知曉前回去,否則主上苦心孤詣這么多年的一切必將毀于一旦,主上身份若被知…
“家主,那諸暹國這邊我們再不管了嗎?馬上就可成事,若現在放棄…”
蕭沐白溘然頓住腳步,目光轉向諸暹京畿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