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手帕遮掩皓唇,云霽偏頭轉向了太子一下,隨即便轉向云總管,雋美容顏淡然,面上生出一抹不解。
須臾,才一聲淡淡反問:
“蘇嬈為何與云霽一道?”
霽月世子從不喜蘇家女,更有蘇嬈在諸暹皇宮宮門口那番放肆羞辱之舉,他,還會因蘇二便對其寬容嗎?
這個意思,云總管如何能不明白,更是從來都知,云霽對蘇嬈一直以來的寬容對待,皆是因與蘇二的緣故。
“這…”
云霽只一句,已讓云總管完全不知怎么回話。
總不能說金衣暗衛傳來百里坡的消息,那蘇嬈自然是與云霽一起回來的。
而且蘇家暗衛在側,蘇嬈自然也該在。
目光,快速瞥過那安靜候在馬車旁的蘇粲身上一眼,可云總管沒膽子敢這么說出來。
“霽月…”
適時,這聲溫和自殿內傳來,瑜皇出來了云宸殿。
外面這一息之事,瑜皇自然聽見著,走出來,帝眸落在云霽身上一眼,隨即便看向太子,帝王威嚴出。
“太子也累了,先回東宮去去疲乏。”
沒多余的話,就這么一句,并沒有怪罪太子暗自離京的一番所作所為。
“兒臣告退。”
云穆睿眼角暗動,未曾停留片刻,拱手告退。
而對于瑜皇已知曉他與姚丞相暗中所為之態度,云穆睿心中無論如何揣度,面上也不會生出丁點異樣來。
云穆睿離開后,瑜皇方才關切了云霽。
“霽月,一路上可累著。”
面對云霽,瑜皇的態度當即又溫和下來。
“勞皇伯父掛心,霽月并無大礙。”
云霽回話,清風明月,嘴角含出一抹笑。
“可朕怎么看著你這身子骨似乎又不大好,隨朕進來,讓朕好好看看你,幾月不見,怎感覺又消瘦了。”
見著云霽因趕路而有些微微蒼色的面容,瑜皇面生憂思,忙讓云總管宣御醫。
而對于‘蘇嬈’為何會消失不見,瑜皇未曾過問半分。
“皇伯父,云霽并無礙,只是有些疲了,無需宣御醫。”
云霽抬手微擺,讓云總管不必宣御醫。
他沒事。
邁步上去陛臺。
“皇伯父,阿靖人呢,怎不見他在。”
瑜皇剛要轉身入殿,云霽這突然的一句問,讓瑜皇的腳步溘然頓住。
氣息也瞬間沉著了下來。
雖然只是短短剎那,似連一息都沒有,可云霽卻感知,更是心知肚明。
云穆靖如今處境…
蒙緞之下玉耳一動,云霽走到瑜皇身旁。
“看來是阿靖不聽話,皇伯父舍得罰他了。”
“霽…月…”
瑜皇面上溫和突兀消失,帝眸定定落在云霽身上,很久,方才邁步入殿中。
云霽也才跟進去。
“霽月,皇伯父知你與靖兒都同蘇二交好,朕困囚蘇家,更將蘇老將軍留置于宮內,行如此不明智之舉,你心有疑慮,亦覺乃因靖兒之故,朕不愿讓靖兒繼續執迷不悟下去,所以便想除了蘇家,你如此想…”
瑜皇又開口,看著云霽,對于云霽也如此不理解他,瑜皇似乎傷心。
“霽月,在你與靖兒心中,朕莫非就是那等昏君,朕是不愿靖兒繼續執迷不悟,可絕不會只為此便動蘇家,蘇家事,奩閣,非你所知那么簡單…”
“云霽知皇伯父非是昏君,只是…”
云霽也開口。
輕微搖頭,走至于瑜皇對面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