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難道真要抓蘇昱陌回去送死。”
云穆靖站在蘇二一旁,半側身子護了蘇二,他也難以相信的看著云霽。
“我知哥而今所為皆為父皇安排授意,可這里現在并沒有父皇的人在,在如此緊迫時刻,你們不該冷靜著商榷該如何解決問題,卻如此動手…”
“阿靖,那你的沉著理智又去了哪里?若此刻站在這里之人乃太子他們…””
雖蒙緞遮眼,云霽的視線之內也一片溟濛混沌,可他準確找到云穆靖的方位,面朝他,竟帶出絲絲怒意。
“七皇子可以任性妄為,可身為云霽的弟弟,他卻不該如此任性作為…”
一聲咳,后面的話,云霽只是輕淺搖了下頭。
對云穆靖相助蘇二越獄而逃此番作為,心中生出來惱意,惱其妄為。
隨即,隔著蒙緞望向蘇二,面上對云穆靖方才生出來的怒意消失不見。
對云穆靖,是作為兄長對弟弟的生惱,而對蘇二,是作為兄弟之間的事。
“昱陌,自蘇家被關押,我思慮過千百種可能性,唯獨不曾料到你的越獄而逃,你越獄的后果,我不言,你也該清楚明白,若你現在回去…”
“回…去…”
漠感聲色。
蘇二也一聲咳,嘴角再次滑出一滴血色,殷紅的血色,滴落墨袍衣領上,一息不見,只是深邃了衣領色澤。
“霽月,隨你回去,是等你救我蘇家,還是等著我蘇家被滿門抄斬,亦或者,你為那一人,欲滅我蘇家。”
垂落月華衣袂內的玉指,只因蘇二最后這一語,緩緩的蜷捏了起來。
“你告訴我,蘇昱陌可還能信霽月…”
“蘇昱陌,你在說什么…”
云穆靖一時偏頭看向蘇二。
蘇昱陌他這話何意,他是說是哥要除蘇家…
又看向云霽。
這絕不可能。
“咳…咳咳咳…”
云霽,猛然又咳喘起來,又如此劇烈的咳喘,面色一息竟又蒼白下來。
更身子踉蹌,站不穩的竟要栽倒。
“哥…”
云穆靖忙慌一聲喊,大步跑過來扶住云霽。
蘇二也下意識的抬起腳,卻在邁開之時又頓住,只因就在云穆靖扶住云霽的剎那,上前來也準備攙扶云霽的云凌,竟一掌劈了云穆靖的脖頸處。
在云穆靖猝不及防之下,如此砍昏了云穆靖。
“昱陌,我知,你亦不想阿靖牽扯進來,且我與你之間有些私話要言。”
云霽面上虛弱一息不見,剛剛他的咳喘虛弱,也只是為了帶走云穆靖。
讓云凌將云穆靖帶離,云霽邁步走前一步。
“我確實為那一人,不能再留你蘇家,因為我非乃云霽,云霽他或許留你,但我已不能留你,也無法再留…”
走近蘇二,云霽竟取下眼上蒙緞,這一雙細長的鳳眸,內里雖毫無光色,卻驚艷奪目,只是它與蘇二記憶中云霽的眼是完全不一樣的眼型。
“你…你不是霽月…”
漠感眸子,驀地瞪大了,只這一眼,蘇二便認出此云霽非他兄弟云霽。
只因不同的一雙眼,既可改變一人的容色面貌,哪怕面容再怎么相似,眼睛不一樣,容貌便會生出變化。
容驍與云霽,身為表兄弟,容顏本相似,唯一不相像之處便是他們的眼。
容驍的這雙丹鳳眼,是隨了他的父親。
“你不是霽月…”
又言,蘇二再次如此過問,卻倏地…
“唔…”
“噗…”
一聲悶哼,更一聲噗血,蘇二垂頭看了自己的心口,一把鋒利匕首,竟就在這片刻時如此刺入他心間,在他毫無防備更絕難以料想之下…
血色,瞬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