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暹與云瑯,因霽月世子而一時停戰,兩國之間,除上次與霽月世子交涉外,再未有其他交涉,可因各自己國之內事,雙方似乎默契的皆固守了本營,讓邊境一時清明了一二。
此間事由,不為外人道,卻為外人一直暗中瞭望,見諸暹與云瑯兩國只短短之月,戰事便停,窺探之人心思當即婉轉,一只只信鴿因此而撲飛,與寒涼冬日里,向南遷徙。
同樣富麗堂皇的宮宇,同樣飛龍火鳳盤旋的殿柱,同樣恩愛的夫妻,就在澹梁國中,就在那澹梁皇宮內。
勤政殿,內殿中。
一對被世人傳為佳話的恩愛夫妻。
男子,為心愛女子,一生只此一妻,膝下只同胞二子,小兒自出生不幸夭折,心愛女子因此而大傷纏綿,身子孱弱,為此,男子遍請名醫,多年來,從未曾納娶一宮嬪妃。
此恩愛夫妻二人,得多少男女艷羨,更有多少女子渴求這等好夫君。
而此時,這好夫君,親力親為為其心愛皇后布菜肴,眼中心中也皆乃她一人。
弱柳扶風的云皇后,早已過而立年,卻被夫君寵的還似那二八年華少女,雖面帶蒼色,可其眉目之間驚艷,柔情之中又帶嬌艷,一顰一笑間皆乃芳華,驚華絕世,仙女下凡。
一襲粉白之色宮裝,烏黑秀麗發髻,其上玉簪精致,朵朵牡丹自玉中綻開,白玉牡丹,花蕊間又帶以天然桃粉色澤,精雕細琢,精致高貴。
“夫君,諸暹與云瑯之間戰事既已停歇,云瑯瑜皇駕崩,我那侄兒小霽竟得云瑯新皇之位,實屬意料之外。
待其回京之后,怕就是舉行登基儀式之時了吧!我這個姑母,這個女兒,多年來未曾孝敬父王母妃二老膝下,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他們二老了。
諸暹這邊,玉兒小姑也終是為情所困,竟就舍得拋下了長樂那般負氣離開,撒手人寰,衛皇對玉兒小姑情深,恐會想不開隨了去,也許在不久之后,諸暹國也要換君王了。
你我二人,乃長樂的舅舅與舅母,也是時候該為長樂與楓兒的婚事考慮考慮了,我這做舅母的,總想著讓長樂和楓兒能情誼長存,皆好好的。”
柔柔之音,似澹澹溪水,娟娟流淌間,蕩漾起瀲滟水波,激蕩心間落。
“愛妃所言極是,只是此刻尚不忙,愛妃身子不好,不可長途跋涉,夫君心疼,再等等吧!等霽月世子正式登基時,為夫著人送愛妃回家探親。
至于諸暹這邊,等衛皇陪著我的皇妹入葬,頭七過后,再與毅親王談及皇兒與長樂婚事,也免長樂過早知曉父母悲事,連著皇兒也難過。”
又一口菜肴直接親手喂到云皇后嘴邊,澹梁皇滿目柔情,早已過中年的他卻依舊風度翩翩,尤其那一雙細長的丹鳳眼,鳳眸瀲滟,自帶一股柔情,一眼一動間,皆乃勾魂。
如此之人,男子驚美,與弱柳扶風的云皇后,當真乃一對絕佳璧人。
當年射殺秦嬈之時的那份少年郎的狠絕,早已在上位多年后皆化作內斂。
“不過愛妃的那位堂弟,倒是不曾想他那皇位竟只做了那么短短一年,他可正值風華問鼎時,真是可惜啊!”
此又一言,似乎帶有某種深意在內。
恩愛夫妻,十分舒心的用完這頓午膳,卻在午膳盤碟剛被撤下去時,他們舒心的心情,剎那之間消失。
只因自諸暹那邊傳來的一封信箋。
信箋之內言說,發現蕭沐白之蹤跡。
蕭家家主果然未死。
但這,卻并非讓兩人面色巨變的真正緣由,兩人之面色巨變,乃因信箋內提及到的另一人,一個女人。
歡娘。
在蕭家家主養傷的院落外,發現另一撥人,其中有一人影,似乃老相識。
“她不是早死了,怎可能還活著,她和蕭沐白竟在一起,那這么多年來和我們作對之人…難道她沒死,她竟還活著,是她一直在報復我們。”
弱柳扶風的云皇后,周身仙女氣韻竟一息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把抓住澹梁皇手臂,其面上之驚恐萬分,竟猙獰了她這副驚世容色,倏然之間,竟覺這一副驚世美人容色在其面容上,并不和諧,很是突兀之感。
“這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