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梁皇猛搖頭,周身那種內斂也一時無。
“當年,乃寡人親眼看著那賤婦自戕而亡,更借大秦東宮那一把火將她燒的尸骨無存,她怎可能會活著…”
“那她的婢女怎么回事?她也是被我親手扔進蛇窩的,她怎會活著。”
云皇后再急言。
“慌什么慌。”
澹梁皇卻一把捏住云皇后的手腕,其力道之重,哪還是前一刻的柔情夫君。
“那賤婦一定死了,她絕不可能會活著,倘若她活著,云瑯那邊必然不會風平浪靜這么多年,她絕對死的不能再死,若當真有活著的人…”
那一雙柔情的丹鳳眼,其內驀生出陰靄之感,讓其那副驚美容色也猙獰了。
“定是那個賤種…”
拳頭倏地一拳砸了御桌,發出砰然聲。
“當年寡人翻遍大秦質子殿也沒找到他,本想那賤種怕是也葬身火海…”
“定是那賤婦趁早時就將那賤種給送走了,定是她的那婢女帶走的。”
云皇后也此一聲,氣息,竟也陰靄。
當即又一聲:
“來人…”
澹梁皇宮內維持的表面平靜,只因一封信箋,一個極其可能的老相識,打破了,再一次,澹梁皇室再動,因蕭家被滅而讓其放松的警惕又歸,甚至于,此刻之時,危機將現。
且再說云瑯這邊…
云瑯新皇親至邊城,在云瑯勢弱之下阻得兩國之戰事停歇,戰火未有再起,邊城未被攻破,諸暹鐵騎未踏入,保得云瑯邊城這一方百姓平安。
此消息傳入瑯京朝堂,朝臣皆贊吾新皇圣德。
而就在此歡喜一時,云宮內的那架御龍鼓,竟又一次被擊打敲響了。
砰…砰…砰…
如此轟然大作之鼓聲,響徹整個云宮。
本已被流放苦寒之地的蘇家仆人,竟皆出現在瑯京內,以蘇旦和蘇粲為領頭。
蘇粲獨自一人至云宮內,直接敲響御龍鼓。
蘇旦則帶領一眾蘇家家仆,手捧血色訴狀,至云宮宮門前為他們蘇家鳴冤。
蘇家一家清流,忠君愛國,老將軍對瑜皇更忠心耿耿,太子與姚丞相見著,心知他們絕難以拉攏老將軍為他們所用,便以舒貴妃腹中胎兒算害小姐,未曾得逞,又以三國交流會為籌謀再害小姐,再未得逞。
最后,竟不惜以姚皇后手中奩閣為誘因,給蘇家強加罪名,又與諸暹國國母容皇后暗中勾結,陷害他蘇家。
今,諸暹國容皇后所為已為諸暹衛皇察覺知曉,今已被廢打入冷宮,還請新皇也能為蘇家做主,還他蘇家一世清流,不枉老將軍以死證清白。
前有姚皇后毒害瑜皇,后又出現蘇家這些忠誠仆人,敲御龍鼓遞訴狀。
且蘇家家仆還呈上他們自己暗中搜羅到的證據,奩閣曾多次為姚皇后暗中進獻金銀財物,更相助太子誘四皇子入局,得以除掉了四皇子。
一樁樁,一件件,包括太子迎娶殷公侯府小姐為太子妃,也乃他們所謀,為的就是讓蘇家能為他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