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停歇,至天谷關郡的霽月世子等一行人,也與又兩日后抵達了瑯京。
雖路有積雪,但天谷關郡在經歷了去年的那場雪災后,云穆睿和蘇父監工所修工程很扎實,天險谷道未曾再有雪崩天災,官道自未曾被積雪再堵。
一行人,順利的抵達了瑯京城外。
至瑯京城門處,百官相迎,文臣武將,隨同趙國公和云老王爺為首。
叩首。
高呼:
恭迎吾皇歸。
其中,唯獨少了一人,監國的七皇子。
月華馬車未曾回京,讓云風與隨行的金衣暗衛帶著云穆睿先入瑯京。
也讓一眾文臣武將皆回。
云霽讓云凌駕著馬車,去了他處。
所去方向,乃云瑯新修建那座皇陵之地。
很顯然,少了的七皇子,他此刻在何地,不用多思忖,云霽都已知。
夜色,不過轉瞬之間。
漆黑的夜,寒涼的風,呼嘯吹刮進那燃著火燭的皇陵陵道內,發出沙沙之聲,加之陵道之內左右把守的那守陵神個個曈目怒叱,在如此黑夜,只覺生出一種恐怖陰森之感。
可那道紫袍身影,他未曾有點滴恐懼感,他就那么獨自一人坐在這陵道內,不知他已在此坐了多久時。
他很安靜,就這么安靜的席地而坐,背靠著陵道石壁,閉著眼似乎是睡著,直到他渾身突兀的抖動了一下,這是因身體本能的以為大腦出現了死亡現象,所以才會如此給出反應。
云穆靖因此也醒了過來,睜開眼眸。
入目,便是他對面一座曈目怒叱的守陵神,其撐開的雙掌內盛放著燭臺,暗黑色的燭臺,燭火叭叭作響。
映照他這個人,此刻似乎有些壓抑沉悶,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沉悶之感。
就安靜看著燭臺上面隨著陵道內縷縷晚風而動的燭光,過去好片刻,他才手撐地面站起身,看向陵道深處。
又一次,走去他母妃靜皇貴妃的陵寢。
那副潘安之貌,容顏魅色,魅感眸子之內,在走近陵寢禁閉的石門前時,其內里那壓抑沉悶方才消失。
卻安靜的又站了好久,好久好久,他才一把推開門,邁步,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