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著呆盯著湖面荷花的明月或許不知道,在遠處的一個二層小樓里,有個人也在看著她發呆。
“小王爺,小王爺。”旁邊的小廝輕輕喊了兩聲。
被叫做小王爺的少年這才回過神來。
他手中折扇輕拍,瞇起眼睛問小廝:“這個點里,都誰家的女眷過來了?”
小廝剛剛也順過去看小王爺看的地方,卻沒有看清什么。
“詩會晚上舉行,一般世家夫人帶著小姐會早點到,現在應該已經快到了,在之前的,也就是王妃的娘家人過來幫襯著了吧。”小廝想了想,如實回答。
小王爺皺了皺眉頭,但目光還是未從明月身上移開。
此時亭子中的明月似乎也感受到了這有些灼熱的目光,她靠著感覺,一眼望了過去。
這亭子與那二層閣樓離得還是很遠的,如果換了平常人從這邊到那邊能看到的,只是個閣樓輪廓,很不看不清其中有什么人。
但明月不僅能看見,還與那個肆無忌憚窺視她的人對視上了。
很明顯,那個人也能通過這么遠的距離看到她。
那窺視她的人看起來跟她差不多的年紀,一身月白色長袍,腰墜圓形玉佩,郎眉星目,頭戴新冠,長的一副好相貌,偏偏他的眼神讓明月很是不喜。
明月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她起身轉身,也不管身后婆子們說些什么,沿著來時的路快步往回走。
閣樓上的小王爺見被發現,也不覺得有什么,他展開折扇,只是心中驚奇于明月不僅發現了他還似乎看到他了。
不是似乎,是一定看到他了,不然不可能這么匆匆的離開。
輕搖折扇,小王爺也轉身下了這二層小樓。
這小樓本就是觀景用的,能看見些內院的情況,但離得遠,一般人看不清,而且平常人也進不了這里,這里也就成了他專屬的地方。
也不是為了偷窺內院那些女子,就是這里視野開闊,夏季涼爽而已。
不過今日他被那女子美貌吸引多看了一會而已。
明月身后的一個婆子兩個丫鬟則是小跑著追她。
別看她看似走的不快,這些丫鬟婆子追著卻費勁。
明月不知道自己走路的快慢,平時她很少出門,甚至院子也不出,但在這偌大的王府,她心情不好,隨意的走動速度卻是比別人快了很多。
明月又聽不見那些婆子喊她的聲音,只管著原路返回。
等走到一半的時候,明月才回過神來回頭看看。
卻見后面一個人都沒有了。
此時天剛擦黑,太陽西沉,這里似乎是有些偏僻,周圍竟然沒有一個人。
旁邊的墻上爬滿了地錦,密不透風,其中似乎有已經謝了干枯的朝顏花藤。
朝顏這種花,清晨開花,傍晚便謝。
路的另一邊是花壇,毫無例外的,這些明月不認識的花此時也有些蔫了。
得益于很好的記憶,明月來時雖然沒注意這些花,但她記得余光掃過那些花來時開的正艷。
而且栽種在花壇里快要蔫了的花也并不是朝顏這種清晨開黃昏謝的花,不可能花期都與朝顏一樣。
而且在明月眼里,這些花并不只是快要蔫了那么簡單。
這堵被地錦和朝顏花藤纏繞的密不透風的墻也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