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看出來一些,那只白貓有些靈氣,卻并非黑氣。
那些黑氣來的悄無聲息,消失的也無影無蹤,若非她相信自己看到的,恐怕真的會認為是場夢。
還有就是,她相信自己的記憶,那條多出來的路,她即使一直在跑,也沒往那個方向去過。
而且一直向前也不可能每幾十步便有一個岔口,那明顯不對勁。
突然的,明月想起了那口井。
她有一個讓她渾身一激靈的猜測。
那個死了的侍女,那個端著銅盆的侍女。
最后也死了。
前王妃死了自然是下葬,但那侍女明顯是被人害死的,定是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安葬。
也就是說,那個侍女不是被悄無聲息的隨便埋了,就是扔在了某處。
那時李瑾瑜還不是王妃,以她當時的權利能悄無聲息的把一個尸體送出王府么?
如果不能,那偏僻的地方,又有一口井,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而且當時來找她的侍女表情有些奇怪,這無一不印證她的猜想。
至于李瑾瑜為什么要害前王妃和那個侍女,第一次看到的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只是讓明月有些疑惑的是,前王妃高氏和李瑾瑜在王府做的這些事,作為王府主人的永泰王爺真的會一無所知么?
雖然這些侍女婆子可能都是各自在娘家帶的心腹,但王府下人多主子少,人多嘴雜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哪怕有一些蛛絲馬跡,只要永泰王爺得到消息有心去查,便總能順藤摸瓜查到些什么。
但從傳聞以及李瑾瑜派來的下人中得知,永泰王很是寵愛李瑾瑜,前王妃死后便很少有人提及前王妃了。
明月想來,永泰王爺不是不知,恐怕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只是即使之前有王爺的偏愛,前王妃還是讓李瑾瑜小產并且終身不能有孕,這其中細節恐怕還有很多是她沒看到的。
明月無法判斷李瑾瑜與前王妃到底誰對誰錯,若站在前王妃的角度,王爺的偏愛,李瑾瑜先與王爺定的親,這些對于一個女子來說都不好受。
更何況后來李瑾瑜又有了身孕,王爺本就偏愛加上兩人家世差不多,這樣一個側妃怎能讓當時的王妃安心。
但是站在李瑾瑜的角度,她更應是不甘的那個。
本應為妻,卻最終成了妾室,懷了身孕卻被高氏害了小產,終身不能生育,這種仇,放在誰身上都不能以德報怨。
明月胡思亂想著,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在心里不自覺的為李瑾瑜開脫。
其實這也正常,前王妃高氏與她沒有任何關系,而李瑾瑜不論出于何種目的,明月確實從她身上感受到了與徐娘子相同的一些東西。
一直以來明月對李瑾瑜這個生母也談不上多恨,頂多算是無感而已。
此次來京,幾次相處下來,卻是親近了一些。
她本來親近的人就不多,這使得她在李瑾瑜與高氏一事上,更偏向于李瑾瑜一些。
而且所謂的罪不至死是要看什么事情。
若說真正不該死的,應是李瑾瑜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吧。
高氏是發號施令者,那侍女便是執行者,種惡音得惡果,高氏與侍女以生命為代價還了命,也算是公平了?
明月不確定的想著,又喝了一口茶。
她如果是李瑾瑜,會怎么對高氏?
她會放過高氏么?
應該……不會。
一杯茶足足喝了一刻鐘,直到再次放下茶杯時被侍女端走,明月這才停止了腦中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