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方篍只得讓大娘報了菜名，然后由念塵從中挑選。
許是不想讓三師兄花費太多，念塵挑了一道魚，一道炒菜和一份湯，最后，方篍自己又加了兩道肉菜兩道素菜才作罷。
簡簡單單七個菜，竟然花費了八十幾兩銀子，讓念塵都覺得不太好意思了。畢竟在二樓點菜吃，一頓的花費也不過才一二兩罷了，今日一頓，只怕吃了三師兄一個月的伙食費吧？
念塵將目光從大娘的背影上收回來，落在了方篍的臉上，將聲音壓得低低的，以極小的聲音說道：“三樓的菜好貴，太黑了，趁著后廚還沒做，咱們去退了吧？”
“點都點了，哪有退的道理？”看著念塵鬼鬼祟祟的樣子，方篍覺得好笑，問：“花的是我的錢，你心疼什么？”
念塵解釋：“我倒不是心疼，只是覺得花得不值。”
“沒事，從宮里出來的廚子，賣的菜貴些也正常。”
方篍并不覺得有什么，深藍色的眸子里反而還浮著一層笑意，為念塵替他省錢而感到高興，道：“我這兩日就要回家了，身上的錢都沒用完，回去了豈不是叫他們笑話，笑我連錢都不會花？”
“你家人真有意思！”念塵嘀咕了一句，也徹底放松了下來。
只見她往后一仰，大喇喇地抬起一只腳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又是顛又是顫的，整個一副地痞無賴的模樣。
方篍瞅了她一眼，也抬起了自己的腳，擺成了和她同樣的姿勢。
“哈哈！！”
念塵樂了，似是為了和他比拼才藝似的，腿腳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連帶著屁股下的椅子也有了輕微的搖晃，“吱呀吱呀”的呻吟個不停。
“行了！等會椅子都要給人家搖爛了！”
方篍哭笑不得地將念塵翹起的二郎腿拿了下來，幫她擺放整齊，又將衣擺扯好，平整地鋪在了她的雙膝上，喝道：“以后就這么坐著！”
女孩兒也得有個女孩兒樣，比他還吊兒郎當又算是怎么回事？
“這不是和師兄嗎？和別人一起我保證坐得比誰都規矩！”念塵嘿嘿一笑，當著方篍的面掀開了他放在她膝蓋上的手，再次將那只被他拿下的腳抬了起來。
完事后，還一臉得意地朝方篍挑了挑眉，一副“看你能奈我何”的挑釁表情。
方篍無奈地搖了搖頭，抬手搭在了念塵的肩膀上，捏了捏她圓軟的肩頭。
念塵早已經習慣了和他這般相處，自然也不覺得有什么，便也安心受著。
“對了三師兄，你怎么對宮廷菜那么熟悉啊？那些菜的名字我可是聽也沒聽說過。”在等菜的間隙，念塵突然問向方篍。
“有從宮里出來的御廚在我家附近開了家酒樓，我經常去吃。”方篍淡淡地解釋著。
“哦，難怪師兄那么了解呢！”念塵嘟囔了一句，等的時間長了便有些坐不住，開始轉著腦袋打量四周。
方篍眸光微閃，又扯著笑容慢慢地轉向身旁的念塵，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沒有背景，怕是將來皇室也不會給你委以要職，離開宗門后你有什么打算？”
他們凌云峰的弟子都知道念塵是藍長老撿回宗門的，離了宗門她便無依無靠，讓方篍自己走，他不放心，也舍不得。
念塵眉頭微蹙：“不知道，暫時還沒想那么多。”
方篍提議：“若是沒去處的話，就跟師兄走吧，以后師兄來照顧你，如何？”
他認真地看著念塵，深藍色的眼眸里映著兩個小小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