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夜景,路邊盡是燈火闌珊通明,秦泠突然又想起之前在秦言口中了解到的秦家。
原主以前是和外公外婆在鄉下長大,十歲那年外婆去世,原主的父親秦肅河讓兒子把女兒接回了家里,這樣算下來,兩兄妹之間不過相處了六年時間。
但其中為什么原主沒和哥哥一起長大,反倒跟著母親那邊的親人在鄉下長大,秦泠沒有細問過,也并不是很想知道。
只是看眼下原主和秦肅河的關系,應該可以說得上是很糟糕。
她穿過來這么久,原主的手機里沒有秦肅河的任何聯系方式不說,秦肅河也從沒給這個女兒打過一次電話,都是秦言在明里暗里的轉圜兩人的關系。
或許是受到這具身體潛留意識的影響,秦泠也并不是很想見到這個父親。
而現在秦言的舉動,秦泠隱約猜到了一些,說是回老宅拿衣服,其實主要還是想把她帶回去吧。
秦泠望著窗外,抿著唇角沒再多說什么了,如果不是這幾個月來秦言對她的好,她看在眼里,今天她肯定是不會上這個車的,更別說是回去見見秦肅河了。
車子開了許久,久到秦泠都有些泛起了困意,這才在一棟別墅面前停了下來。
秦泠往外面看去,發現除卻前面的光亮,周邊一片的黑黢黢,這里的位置應該已經偏離了市中心,經過門前的保安亭,車子慢慢駛入別墅的停車坪內。
下了車,房子里就已經有人迎了出來,秦泠定睛看去,來的人是一個中年的婦女,身上穿的衣服樸素,她似乎是認出了是秦言的車,臉上笑的褶子都層疊了。
“小言,怎么——”
突然的,她的話一頓,看到了秦泠的面孔后,她似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大、大小姐……”
秦泠聽著這稱呼,登時就是一囧,大小姐?這疏離又別扭的稱呼誒。
“您……”那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都隱隱含起了淚花,秦言連忙咳了兩聲,“周嬸,先讓我們進去吧,外面冷得很……”
周嬸這才恍然過來,連忙擦了擦眼角,重新笑了起來:“是我老糊涂了,快、快都進來。”
看著她又哭又笑,和聽著秦言的稱呼,秦泠也明白過來,這個周嬸可能是家里看著原主和秦言長大的傭人之類的。
“先生他……”
一回到家里,外面凜冽的風被大門隔開,周嬸下意識地就要說些什么,但話一出口又立馬后悔了,她連忙小心翼翼地朝秦泠看去。
秦泠把她的忐忑看在眼里,心里忽然又有些不是滋味——之前秦言在她面前提起秦肅河時,也是這種欲言又止、又生怕她不高興的表情。
“周嬸,是我要回來拿衣服的,外面凍死了。”秦言見著秦泠抿著唇沒說話,連忙出聲打圓場:“泠泠是剛好和我一起出來吃飯,就順道過來一趟了。”
周嬸這才注意到他穿得單薄,“哎呀”一拍大腿,也顧不上傷心了,忙一邊嘮叨著一邊上樓去給他翻出厚棉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