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咖啡廳。
臨近十一月的天還沒有太冷,一陣的冷空氣過后,又轉瞬翻出了艷陽天來,明晃晃的陽光熱烈,透過幾凈的玻璃撒在黑色的方桌上。
對面柔軟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明艷的女人,她一身簡單的職業裝,修身又顯得利落干凈,一頭黑發卷了大波浪披在肩上,唇上點著襯膚色的正紅色唇膏,襯得整個人都精神又張揚。
楊瑛放下輕抿一口的濃咖啡,濃重的苦味在她舌尖泛開,她的面上卻帶著一點笑意:“這么多年了,這還是你第一次找我出來。”
在她對面坐著的秦泠沒說話,她捏著一柄銀勺子在面前的一碟子甜品上劃拉了兩下,最后懨懨地放在了一邊。
楊瑛把她的動作看得分明,不由笑著說:“怎么不吃?你們小女生不是就愛這些甜品……”
這份提拉米蘇是她特地點給秦泠的。
“你可能不知道。”秦泠抬起眸子來,淡淡地打斷她的話:“我從來不吃這種糖分過高的食物。”
小時候餓到胃病后,一些并發癥也就出來了,一次在體育課上暈倒后,她被診出了饑餓性低血糖。
那一年,她止不住地開始暴食,尤其愛吃甜的,那時她胖了三十多斤,后來去看心理醫生才調理得和正常無異。
從那以后,秦泠看到很甜的東西,就要回想起自己吃到吐又瘋狂渴望的那段時間,她不會厭惡,卻不會再碰。
可惜,她這個母親從來都不知道這些。
秦泠的言語銳利又剖白,楊瑛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紅白交錯了好一會兒,她這才抬著手摁摁眉心冷靜下來,面上的笑意也淡了很多。
“今天突然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秦泠見她終于收斂起了所謂關切的神情,這才沒猶豫地點頭:“我有個朋友需要辦個大學的入學手續……”
在給陸照辦好身份證后,關于陸照入學的事宜,秦泠本以為花點錢打點一下就能辦得好,雖然陸照沒有在這里有高考成績,但不是有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可接連跑了兩天后,他的入學手續遲遲沒能批下來。
秦泠不敢讓陸照知道這事,只好來找她唯一能求的人。
楊瑛聽了她簡單囊蓋的幾句話,也不在乎秦泠言語間的有所隱瞞,看著秦泠那張和自己有幾分肖像的面容,在面對她時永遠都是這樣覆著一層疏離的清冷,楊瑛沉吟一會道:“我可以幫你,但有個要求。”
秦泠沒意外她說出這話:“你說就是了。”
“今年過年來我這兒,不許和你爸說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