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吃飯時,甄白還表現得和平常一般無二,照舊到了晚上變成兔子縮進江硯的被窩里,少年即便面對了她這樣的兔子形態已經好幾個月了,仍舊還有些不適的束手束腳。
“小白,下午去哪里了?”
江硯把兔子推開一些,給她蓋好被子后,低頭對上白兔子那對圓溜溜的大眼睛,又想起來甄白變成兔子后說的話,他是聽不懂的。
屈起手指,江硯摸了摸她,眸底有著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柔意:“快睡吧,今天也是不許你再趴我身上睡。”
甄白看著他閉眼了,這才動動三瓣唇,翹著腦袋哼唧了兩聲,要是江硯這時候睜開眼來,一定能發現她這幅模樣是在竊喜和嘚瑟。
……
第二天清晨,天色還蒙著一片黑蒙,江硯就被一聲聲的吵鬧聲給驚醒了,少年翻身起來下意識就先去摸床的另一側,卻探了個空。
江硯還有些惺忪的睡意登時跑沒了,他使勁揉了下眼,掀了被子,看清楚床上的兔子確實不見了時,他心里猛然一下就沉了。
連衣服都沒披就往外走去,江硯抿著唇,眉頭擰得死緊,心里是止不住的不安和忐忑,四處搜尋了遍家里,他想,讓他找到那只居然變成原型還要亂跑的兔子精,他非得……
江硯咬牙,找了個遍把江老四都驚醒了也沒在家里看到甄白后,他的心里宛如開了個口子似的,在拔涼拔涼地漏風。
他非得揍扁這兔子精!
院子里的門是掩上的,沒栓緊,江硯一看就知道甄白這是跑出去了。
三月初的天還很冷,甄白擠在一堆人群里,不經意地一偏腦袋就瞧見了站在家門口的少年,有風刮來,甄白瞇了下眼望去,等看清了少年的面容后,她心里暗暗地想。
阿硯可真是不會照顧自己,居然把自己凍得臉色發青了還傻傻地站那兒。
真是笨蛋。
兔子精在心里喟嘆了一句,她本想過去讓人回去穿好衣服,可腳步都還沒邁起來,就有道人影比她還快,身形一動就已經到了江硯跟前。
甄白定睛看去,那道身影露了半邊側臉過來,她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白皙的臉頰,還有好看的下頜線條,一襲湖藍色的紗裙襯得她身材纖細,腳上穿著的那雙白色的低跟皮鞋,比她的腳脖子還要白。
甄白把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眼里漸漸浮起疑惑的神色,這、謝芳菲為啥子一年四季都穿的是裙子?
夏天穿,初春也穿,現在分明還很冷,她居然只在紗裙外面套件薄薄的小外套,還敢露著腳踝……
甄白不自覺地松開了自己揣在一起的雙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還是那件粉白色的棉襖,袖口都有些臟了……甄白連忙心虛似的把袖子理了理,哎,做人類就是麻煩。
她……居然也會處處和人攀比怎么才比較精致了。
兔子精薅了把自己三四天沒洗的頭發,在心里不走心地哀嘆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