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崎能美絕望地呢喃著。
她在現實世界的工作是一位幼稚園老師,在卷入這個可怕的詛咒,險之又險地活下來后,她立刻辭去了那份工作,和大學時期就開始戀愛的男友也分了手。
因為她隱隱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狀態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敏感,多疑,焦慮,恐懼,哪怕祭宴還沒有選中自己,小崎能美也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這種狀態,已經不能扮演好一名幼稚園老師和一個女朋友的角色。
她無數次在深夜痛哭,然而可悲的是,關于祭宴的任何消息,都不能告訴與祭宴無關的人,否則……會被某種比紅級詛咒更可怕的東西抹殺。
“只要集齊九枚九眼勾玉,就能回歸正常的生活……”
這是她的希望,也是深陷祭宴之中的每個人的希望。
只有經歷了地獄,才能明白平淡無奇的日常有多可貴。
眼前從劇場門口路過的行人來來往往,他們的吵鬧,歡笑,抱怨,謾罵……一切都那樣鮮明生動。
他們明明就在眼前,卻和自己這些人完全不一樣。
一層看不見的壁障阻隔在他們之間。
一向樂觀的,沒心沒肺的信原管人也沉默下來。
他只是樂觀,并不是傻,傻子是活不到現在的。
信原管人現在回想起來,這次祭宴從一開始就處處透著詭異。
“能美小姐,我們會不會……被人動了手腳?”
信原管人的聲音較之剛才,低沉了許多。
小崎能美怔怔地看著他,眼中沒有多余的神采。
信原管人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狠狠地搖了搖,又大聲說道:“現在還不到絕望的時候!你清醒一點!”
小崎能美的眼中終于多了一些光芒,她靠在墻邊,雙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低聲說道:“對不起,請讓我冷靜一下。”
信原管人松開手,注視著她,說道:“剛才你有沒有聽到,這個劇場不僅變成了紅級祭宴的地點,而且宴名是——神社之女,另一處正在進行的祭宴失效了,我懷疑,是有人把那里的鬼轉移到了我們這里來。”
小崎能美放下手,看著信原管人,難以置信地問道:“可是……誰能做到這種事?轉移鬼……就算是靈媒也做不到吧……而且,那個人為什么要這樣做?”
信原管人搖搖頭,他也想不通這件事:“總之,這絕對不是鬼自己轉移的,從黑級開始,詛咒中的厲鬼就不可能離開自己所在的區域,我不明白是誰在做這件事,但這件事既然發生了,就一定有它的原因,比如……另一處祭宴里,有他想保護的人,又如何……這場祭宴里,有他想除掉的人。”
小崎能美像是重新認識了信原管人,眼里的光芒又多了幾分,還沒等她說話,信原管人便又說到:“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白級祭宴變成紅級,無疑讓我們的壓力極大地增加了,但……并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小崎能美終于再次燃起了希望,她緊緊地注視著信原管人,問道:“信原先生,你已經有一些想法了嗎?”
信原管人點了點頭:“嗯。”
他扭頭注視著洞開的劇場大門,漆黑的入口像是一只來自深淵的恐怖巨獸張開的嘴,準備擇人而噬。
看來……
這次不能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