鳯流猜得沒錯,此刻意識在藤井體內的人,確實是林斷飛。
但他和鳯流一樣,根本控制不了這副身體的移動,他們只能被動地“觀看”正在發生的事。
藤井聽聞鳯流的大喊后,也是大驚失色。
無論是內陸的江河大湖,還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只要是在水上討生活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聞過一些在行船途中發生的,非常匪夷所思的事。
但僅僅是一具尸體就擋住了這么大一艘船的前行,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又有幾名船員聽到叫喊后跑了過來,學著小川的樣子探出頭一看,看到海里那具浮浮沉沉的女尸后,個個都是臉色煞白。
“叫……叫船長來吧,該怎么辦?”
所有人都沒了主意,有人立刻跌跌撞撞地跑去叫了船長。
船長五十來歲,身子筆挺,走路虎虎生風,但目光卻狡黠精明,鳯流和林斷飛一眼就認出了在船長體內的意識是誰。
是金狐那個混蛋!
他的意識竟然在船長體內?
船長走到船頭低頭看了一眼,沉聲說道:“把她打撈起來,好好安置。”
“可是……船長……”
“按我的話做,大副。”船長嚴肅地說。
大副點點頭,目光飛快地掃了鳯流和林斷飛一眼,這個家伙……似乎是平太。
但他們都不太能完全確定,畢竟平太的性情波動太大,情緒表現在眼神中時也會產生很大的浮動。
不過如果是他的話,就只差夏江和張語年沒出現了。
張語年在逃向甲板的途中就失蹤了,那夏江呢?
這些船員中的哪個是她?
在大副的指揮下,幾個船員丟下繩子,下到水里,心驚膽戰地綁好了女尸。
這具女尸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但她的身體竟然沒有浮腫,也沒有腐壞。
她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穿著一身黑色水手服,相貌標致,只是臉上的神情有些猙獰,似乎生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砰——
好不容易將她拉到甲板上后,幾個船員隨意地一扔,她便渾身濕淋淋地摔在了地上。
船長狠狠地瞪了幾人一眼,又把目光轉向那具女尸,他年齡最大,看著這具女尸,面色越來越古怪。
“船長,她……有問題嗎?”大副問道。
船長沉默片刻,看向大副,低聲說道:“這種制式校服,起碼有五十年以上的歷史了。”
五十年?!
雖然明知道這是曾經發生過的事,一切只是在重演而已,但聽到船長說出這樣的話后,幾個外面世界來的意識都驚疑不已。
“會不會是現代仿做的衣服?”大副再次問道,“就算是五十年前的款式,想仿做的話應該也不困難吧……”
船長沒有再說話,他看了一眼藤井和小川,說道:“你們把她安置到底艙去,動作輕一些,不要打擾她。”
“啊?底……底艙嗎……”小川結結巴巴地說,他在看到這具女尸的第一眼后就覺得害怕,而底艙,正是他和藤井的住處。
和這么一具詭異的尸體住在一起,他的心里格外的壓抑。
“是,船長!”藤井倒是立刻答應下來,他瞥了一眼女尸,看向小川,“還愣著干什么,搭把手,幫我一起把她抬下去。”
“好……藤井叔……”小川硬著頭皮說道。
兩人一前一后地抬著女尸,走向了底艙。
其余船員盯著他們竊竊私語,被大副一瞪:“好了,去做事!”
船長回到了船長室,大副站在甲板上吹海風,船員藤井和小川抬著女尸去了底艙。
而在這四人體內的金狐,平太,林斷飛和獄卒,卻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