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一輛出租車停在了秦文玉和羽生文心身邊。
下車的人是伊吹有弦。
司機一臉狐疑地看了三人幾眼,才掉轉車頭離開。
凌晨四五點的時間,這些人跑到山里來做什么?
雖然很疑惑,但他也不敢多問。
司機走后,伊吹有弦抬頭看向秦文玉和羽生文心,看到秦文玉時,她目光一怔。
恍然間,有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
伊吹有弦立刻閉上了眼睛。
她的心臟在劇烈跳動。
第二次了……
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是在她的神樂面具剛出現的時候,神樂面具賦予了她看到零星未來的力量,可是這種力量需要付出極為恐怖的代價,伊吹有弦根本不敢隨意使用。
但那次,出現了意外。
她的眼睛在看到秦文玉的未來時,身體迅速地衰老,差點就生生老死了。
而這次,看到秦文玉的第一眼,那種恐怖的感覺又出現了。
一些零星的片段閃過,但和那次不同……這次的秦文玉站在一扇詭異的門前,身后的人在沖他大聲呼喊著什么……
后面她沒有看下去,而是立刻閉上了眼睛。
伊吹有弦的異常舉動讓秦文玉和羽生文心生起了警惕之心。
“你怎么了?”
見伊吹有弦閉上眼睛,秦文玉問道。
伊吹有弦緩緩睜開眼睛,卻沒有看向秦文玉,而是盯著地面,說道:“之前,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未來。而剛才……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另一種。”
伊吹有弦的疑惑比兩人只多不少,頓了頓后,她問道:“你的身上發生了什么?”
秦文玉沉默以對,片刻后,說道:“你來找我,是有事要告訴我,對吧。”
“張語年先生告訴我,這次祭典會失控,只有去北海道才會安全。”伊吹有弦看向山里,問道:“里面的霧……”
“我們把三只鬼放到了同一個區域。”回答她的人是羽生文心,他把秦文玉的推測再次說了一遍。
但伊吹有弦卻面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么,說道:“也許……三只鬼互相糾纏的確能牽制住它們彼此,但也有可能其中一只格外強大,吞噬了其他兩只,張語年先生說的失控,難道是指這次祭典會出現一只空前強大,且又不受祭宴規則控制的鬼嗎?”
“糟了……”
羽生文心也變了臉色。
雖然一切都是張語年的說詞,但張語年沒有必要用這種馬上就能得到驗證的事來欺騙他們。
這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北海道……羽生,你能聯系到還活著的人,把他們帶去北海道根室市嗎?”秦文玉忽然問道。
羽生文心點點頭:“我盡力而為。”
說完后,羽生文心上了車,看了秦文玉和伊吹有弦一眼,問道:“你們不一起走嗎?”
秦文玉說道:“我再等等他們。”
他口中的他們,指的當然是青山大我和水原涼子。
而伊吹有弦也搖頭道:“我和秦先生一起走。”
羽生文心再次看了兩人一眼,認真地囑咐道:“一切小心。”
羽生文心走了,很快,寂靜的山外,蒼涼的月色下只剩下秦文玉和伊吹有弦兩人。
秦文玉佇立良久,終于先開了口:“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伊吹有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他的眼睛,確認地說道:“你是。”
“我不是,”秦文玉低頭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解釋道:“你可以把秦文玉當作兩個人,一個叫秦文玉,是來到日本之前一直掌控著這具身體的人。另一個叫羽生文玉,是暈倒在雪地里后,被壓制了二十年的另一個人格。”
“遇見你的那個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