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投到兩人臉上,山中的霧氣被晨風吹散,掠過皮膚如冰絲般微涼。
伊吹有弦從情緒從一開始的不解,到訝異,到茫然,到懷疑,到震驚,再到此刻的……不知所措。
迎著秦文玉的目光,她終于躲閃了。
伊吹有弦驚慌地看向了一旁,說道:“我……我會認真考慮的。”
“嗯。”
秦文玉點頭,繼續看向了山間。
這時,伊吹有弦再次偷偷看向他。
她沒忍住問道:“秦先生……你為什么,這么在意大家的生死,以前的你并不是……”
“不是這樣的人,是嗎?”秦文玉接著她的話說道。
伊吹有弦沒有說話,但態度已經是默認了。
秦文玉根本就不是一個會奉獻,肯犧牲的人。
但這次祭典,他不僅讓羽生文心去通知大家集體前往北海道根室市避難,自己還親自來了這里,讓三只鬼互相攻擊之后,他仍舊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等待,等著青山大我和水原涼子出來。
“每個被祭宴選中的人,都會獲得一副能面。”
秦文玉忽然提到了這件事。
“……”
伊吹有弦面露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卻聽秦文玉繼續說道:“我一直在思考,我們是因為被祭宴選中,才被賦予了能面。還是本身擁有能面,才被祭宴選中的。”
“直到最近,我才得出了答案。”秦文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說道:“我們被祭宴選中,不是偶然。”
“靈魂中有某種鮮明特質的人,才容易被祭宴選中,進入祭宴之厚,九眼勾玉之力會將我們靈魂的特質實體化,那個化為實體凝聚而出的東西……就是能面。”
秦文玉轉過身,對伊吹有弦說道。
“你的靈魂特質,凝結成了神樂,然后,你獲得了預知未來的力量。”
“而我的靈魂特質,凝結成了真蛇,直到最近,我才知道我所獲得的力量。”秦文玉的聲音越來越低。
“秦先生,你獲得的力量是……”
伊吹有弦從秦文玉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壓抑著的情緒,他就像一團即將席卷大地的風暴,正處于失控的邊緣。
秦文玉笑了笑,他看了一眼伊吹有弦,說道:“真蛇能面,象征著無視,無聽,無懼,無覺,它給我的力量是……掠奪。”
“我也是最近才發覺,我能感應到你們體內的力量,然后……把它據為己有。”秦文玉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危險。
伊吹有弦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秦文玉繼續說道:“我要他們活著,然后把他們體內的所有已經具象化的能力,掠奪過來。”
“你不能這么做!”
伊吹有弦終于發出了拒絕的聲音。
“秦先生……這不像你。”
秦文玉搖搖頭,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伊吹有弦:“這才是我。”
“伊吹小姐,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你有沒有考慮過,為什么祭宴中的鬼怪幾乎沒有天敵,卻無法在現實世界中掀起風波?”
“人們依舊一天天地渡過,鬼怪依舊只是他們口中的都市傳說,就算我們四處宣揚自己在祭宴中的遭遇,也只會被當做犯了癔癥的瘋子。”
“你想過,這是為什么嗎?”